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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董承抱拳一拜,起身离开。
曹操转身望着他的背影,直到董承走出宫门,消失不见后才吩咐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八年,最近几天给我死死盯着他,一有异样立刻来报。”
“喏。”毛八年躬身领命。
再说董承,出了宫后又转过身来,望着宫门嘴角勾起一丝渗人的冷笑,这才上车吩咐道:“去第一楼,先吃饭。”
投毒事件后,第一楼确实停业整顿了一段时间,整顿过后生意不但没滑坡,反而比以前更加火爆。
因为中毒的教训太深刻,为了不被再次针对,三楼的专属包间彻底对外开放,谁都可以预订。
消息一出,预订的人立马排起了长队,都想看看差点弄死曹昂那个人渣的宝地长什么样。
董承并没有去二三楼包间,也没预约什么客人,就在一楼大厅简单吃了点。
吃完之后驾车到各大药房转了一圈,转完之后又去了城外医学院,不出意外,被守备团的将士拦住了。
交涉无果后也没纠缠,坐车回了许都,又去平日经常出没的地方浪了一圈,傍晚时分才赶回府中。
与家人吃过晚饭后便以读书为由,将自己锁进了书房。
刚关上房门他便迫不及待的从抽屉取出剪刀,脱下靴子将鞋底的线头一根根挑开,从鞋底抽出一份折叠成方形,被扎了无数针眼的黄色绢卜。
展开一看,上面写着: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曹贼,出自阁门,滥叨辅佐之阶,实有欺罔之罪。
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
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
卿乃国之元老,朕之至亲,可念高祖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
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建安三年冬十月诏。
一字一句全是献血写就。
董承连读三遍,凄然落泪。
哭过之后又拿起剪刀,将另一只鞋也剪开,从中抽出一份一模一样的诏书。
今天早晨他并不是主动进宫送补品的,而是被刘协叫去的。
进宫之后,刘协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在御书房接见自己,而是将自己带去了董贵人的寝宫。
将闲杂人等全部赶走,待寝宫只剩下自己与董贵人后,刘协盯着自己开门见山道:“董卿,朕欲除曹贼,卿可愿助朕一臂之力?”
董承能说什么,且不说刘协既是他的君主又是他的女婿,单从其他方面来说,他也忍曹家父子很久了。
愣神片刻,消化了这个信息后,他当即向刘协表了忠心。
然后董贵人便递给他一双靴子,老爹穿多大码的鞋闺女自然是清楚的,明确告诉他诏书就在鞋底里,为了不被人察觉,诏书与鞋底死死缝在一起,肉眼根本查不出来。
换上鞋子后,刘协又抱着医学期刊抄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男性病历,命董贵人缝在玉带里一并送给了董承。
看着桌上两份一模一样的诏书,董承不由得为刘协的办法叫绝。
以玉带里的假诏书掩人耳目,被搜出来后曹操就算有所怀疑,潜意识里也会以为,诏书已经搜出,不可能再有,从而放松警惕。
事实也正是如此,曹操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连鞋帮子都一寸一寸摸了过去,却唯独漏掉了鞋底。
“曹孟德啊曹孟德,你的死期近了。”董承默默收起诏书,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