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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啊!
这不能怪我!
赵多拉狐疑的道:“有何为证?”
斥候说道:“小人等人到时,那边正在筑京观。”
室内安静了下来。
京观很大,这东西除非是自己人,否则北疆那边不会拆除它。
所以,斥候这话一出,显然消息就是真的。
“冯韶辜负了老夫的信任!”
肖宏德揉揉眉心,“三千将士,数千移民,都尽数没了。按照杨狗的性子,怕是连门板都会带走。如此,还得要再度重建南归城。钱粮,将士,移民……”
他很头痛。
赵多拉说道:“详稳,先上报吧!”
肖宏德点头,“老夫知晓。”
他写了请罪奏疏,令人传递去宁兴。
与此同时,鹰卫在内州的人手也出动了。
两份消息前后送到宁兴,皇帝可以对照。谁说假话,谁说真话,一目了然。
随即,肖宏德令赵多拉率军去‘收复’南归城。
按照杨狗的尿性,把南归城中的值钱东西清扫干净后,他片刻都不会多留。
“此人就是个强盗。”
肖宏德恼火的道。
他没法不恼火,南归城这是第三度被杨玄攻破了,你让宁兴的君臣怎么想?
“麻烦了。”
赵多拉带着麾下一路疾驰。
当赶到了南归城外围时,他诧异的发现了北疆军斥候。
“不该是早就走了吗?”
有人说道:“兴许是留下断后的。”
“也是。”
赵多拉当即驱逐了北疆军斥候,急匆匆的赶到了南归城前。
城头。一个个北疆军将士站的笔直。
一面甄字旗在迎风飘扬。
南归城守将甄斯文站在城头,指着赵多拉说道:“狗贼,是来攻城的吗?”
城头高喊,“狗贼,是来攻城的吗?”
声音洪亮,震耳欲聋。
“这不对!”
赵多拉面色惨白,“他们竟然不走了?”
北疆这些年也曾攻破过北辽城池,可每一次都是席卷了值钱的东西滚蛋。
不是不想占领,而是没法占领。
譬如说南归城,距离建水城等地比较近,也就是说,得时刻提防敌军突袭。
这样的日子对于以防御为主的北疆军来说,没法过。
黄春辉曾说过,“占据了北辽城池简单,可随后北辽不断增兵攻打,咱们是不是也得跟着不断增兵?可一旦如此,赫连峰能笑坏了。”
面对乌龟不出头的北疆,赫连峰恼火不已,却也找不到破绽。故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疆这块肥肉吃不到。
若是北疆攻破北辽城池,并据守,北辽会毫不犹豫的围攻……你黄春辉难道还能坐视城池陷落,麾下死的死,被俘的被俘?
一旦增援,战争就会长期化。
赫连峰能乐死。
可没想到的是,黄春辉不敢干的事儿,杨玄干了。
这一次出击,压根就不是劫掠。
而是!
开疆!
……
桃县。
从杨玄领军出征后,刘擎的脾气就不大好,临安百姓久违的大嗓门在桃县响彻云霄。
“狗曰的!看看你干的好事,竟然错了……多少?一万石粮食。
你那笔随便一写,就把一万石粮食给写没了。
自己不会仔细检查?老夫说过多少次了,要用心,要用心,可看看你等!
滚!重做!再错,就去长安送信。”
长安如今把北疆官吏都视为叛逆的附庸,去长安送信,那就是去受苦。
节度使府内,官吏们静若寒蝉。
可谁都不知晓司马大人为何上火。
你要说他担心副使,那也不必,不就是攻打一个南归城吗?
都第三次了,轻车熟路。
刘擎回到了大堂内。
官员们依次汇报。
刘擎一一做出决断。
面色严谨。
“司马!”
外面传来了喊声。
接着,隐隐约约的欢呼声传来。
“万胜!”
大堂内的官员们不禁也跟着欢喜了起来。
“这是……南归城破了吧!”
“老夫就说嘛!副使第三次攻打南归城,就如同是老嫖客去青楼遇到了相熟的女妓,轻车熟路,驾轻就熟嘛!”
休!
有暗器飞来。
说话的官员挨了一毛笔,满脸墨汁纵横。
暗器好手刘擎跪坐在那里,面色肃然。
“从今日开始,攻守,异位了。”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书,“从今日始,我北疆,将要用一隅之地,一己之力,与庞然大物北辽相抗衡!”
官员们收了笑容,面色严肃。
“那些家境贫寒的人家,都聚拢起来。”事儿既然成了,刘擎反而放松了下来。
一个官员问道:“司马,这是要移民到何处去?屯田?”
刘擎喝了一口茶水,“南归!”
众人:“……”
“司马,不是抢了就走吗?”
刘擎摇头,“副使说了,北疆的剑,当为北疆的百姓往外寻求出路。”
北疆生活困苦的人家不少,很多,但……
“司马,副使是说,咱们以后要往北方移民?”
刘擎点头,“对。”
“大捷,副使领军破南归城。”
报捷的信使到了大堂外,发现里面静悄悄的。
一个小吏出来,带着他进去。
咦!
里面不少人啊!
怎么,都像是庙里的木凋神像般的,一动不动呢?
傻了吗?
……
傻了!
当消息传出去时,桃县多少人都傻眼了。
“不走了?”
“是啊!说是从此南归城就是咱们的地方了。”
“还要准备移民。”
“谁敢去?”
移民的命令下达后,却引发了反抗。
“咱们不去!”
节度使府前聚集了不少人,有人说道:“那是南归城,北辽的地方,移民过去,一旦北辽打过来,谁来帮咱们?守不住城池,都是一个死。”
“南归城距离北辽的城池如此近,北辽大军一旦来了,难道副使还能先顾上咱们?”
“能!”
众人回身,不知何时,杨玄到了。
他说道:“我知晓你等担忧什么。我在此说一句,若是南归城被破,我给你等背牌位!”
背牌位,这是孝子干的事儿。
谁能为别人干?
干了就是承认自己是那人的儿孙。
从此颜面全无。
他下马,拱手,“此言,天地共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