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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打好预防针,免得两人之间产生误会。婚姻需要经营,夫妻之间有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误会的消磨。
“夫人,快起来,长公主来了。”
苏嬷嬷吓了一跳,“长公主怎么来了?应该是明天敬茶时才见新媳妇的。”
“她来给我敬茶了。”沈妍挑嘴一笑,不紧不慢站起来。
“夫人哪!这话可不能说呀!这可是掌嘴的话呀!”苏嬷嬷急得皱眉叹气。
沈妍掩嘴大笑,“我说她给我敬茶,她就会给我敬茶,不信打赌,一赔十。”
苏嬷嬷没时间跟沈妍打赌,赶紧收拾整齐,带着丫头们迎出去。沈妍是新妇,不去迎接有情可原,但她们这些下人必须到大门口跪迎。
慧宁公主板着脸进到花厅,她看上去脸色不好,步伐却很轻松。沈妍笑意吟吟迎上前行礼,借了明亮的光线扫了慧宁公主一眼,心中释然。
“都下去。”慧宁公主坐到上座,冲下人挥了挥手,又端起茶盏喝茶,见下人都退到门外,她冷厉的目光聚到沈妍脸上,“这回你出气了?”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聪明人面前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再说,沈妍做的那些事能瞒得过慧宁公主吗?不用人证物证,慧宁公主就能做出最理智的判断。
沈妍坐到下首的座位上,浅浅一笑,说:“彼此彼此。”
慧宁公主冷哼一声,“皇上被人踩了几脚,有一脚正踩到他脸上,踩得他鼻骨错位,眼底充血,一张脸全肿起来了,这人下脚也太狠了。”
“向漫天神佛发誓,绝对不是我踩的。”
“你做了什么,本宫很清楚,若不是人为,事情哪有那么巧?”慧宁公主冷眼盯着沈妍,又说:“庞贵妃伤得更重,端华的出嫁之喜差点变成了大丧。”
“应该把司天监掌事和本悟大师全拉去充军,都是他们挑的吉日不好。”沈妍装腔做势叹了口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谁得福、谁得货无法定论。”
慧宁公主微微点头,“此言不差,皇上一味昏直,也该受些教训了。”
那还是你贯出来的,其实也是你想要的,要是有个精明皇上,你还能大权在握吗?沈妍很想说这句话,最终忍住了,身份不同了,有些话确实不能随便说。
“长公主是聪明人,这是个契机,想必您也有所动作了。”沈妍知道慧宁公主不是来兴师问罪,她们都受了庞贵妃的气,有同盟一起兴灾乐祸,感触更深。
“你该叫我母亲了。”
沈妍点点头,“明天敬茶、拿红包之后吧!改口也是有代价的。”
慧宁公主皱了皱眉,“其实本宫该谢谢你,你做事的手段很漂亮。”
“谢就算了,要不你给我敬杯茶,权当谢意。”沈妍两手掩嘴,一脸奸笑。
“你绝不是沈承荣所生,性情脾气相差太远,回头好好问问汪夫人,她应该很清楚。”慧宁公主端起茶盏,冲沈妍拱了拱手,算是敬了茶。被沈妍拐弯抹角将了一军,她懊恼不愤,但也为自己从根源上打击了沈妍而暗暗得意。
门外响起一阵唏嘘声,守在门口的下人听不清她们说什么,却能看清动作。
沈妍无话可说了,她当然跟沈承荣不一样,可她这具身体真是沈承荣的血脉骨肉,只不过……她在心里为汪仪凤喊冤,却无从辩白,只能沉默是金。
“澈儿调任兵部了,七天之后,他起程去巡查边境兵事,至少要去半年。”
“为什么?”沈妍感觉很突然,一时摸不清慧宁公主这位资深政客的心思。
“庞家在朝野势力庞大,此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能善罢甘休吗?再加上徐慕轩出谋划策,他们很快就知道那件事不是偶然,而是人为。明明是你做的,可他们不会怀疑你,却会怀疑到澈儿,确定了目标,他们就要反扑报复。澈儿曾统帅几十万大军,巡查兵事威慑力很强,趁机出去避避风头,一举两得。”
“明白了。”沈妍长长叹了口气,心中涌起深深的无力感。
“你也可以跟去。”慧宁公主停顿片刻,又说:“他的第一站是东塞北,再绕到西塞北,六七月就能到达与西魏的边界,你们不是也计划过两个月去西魏吗?”
左占七月初成亲,娶的是西魏皇后的嫡亲妹妹。沈妍和沐元澈确实计划去西魏参加他的婚礼,但行程还没确定,没想到慧宁公主却给他们安排好了。
“从西魏再到楚国,沿着西南省的大道回京,华南和江东就无须去了。”慧宁公主轻叹一声,说:“我只跟澈儿讲了朝堂的事态,还没跟她说我的计划。我怕他无所畏惧,又反感我替他安排得过于周密,有些话还需你跟他说。”
“好,我来跟他说。”沈妍答应得很痛快,语气却隐含着莫名的沉重。
慧宁公主拍了拍沈妍的手,轻松一笑,说:“你也无须担心,庞家人吃了大亏,不给他们一个蹦跶反扑的机会,让他们出口气,怎么能平息朝堂的风浪呢?”
沈妍重重点头,感慨由心而发,“多谢母亲安排。”
送走慧宁公主,沈妍靠坐在软榻上,抚着额头沉思。她让左占制造了一场踩踏事件,其实就是想给庞贵妃和端华公主一个教训,让她们吉日不吉。可此事一出,就会牵动朝堂各派势力风起云涌,这不是她和沐元澈能左右的。慧宁公主让沐元澈打着最有利的幌子出去躲避一阵子,就是保护他们最直接的手段。
沈妍思虑许久,坐直身体,给白芷黄芪、丹参苍术写了信。此事暂时不能惊动胜战侯府的人,以免走漏消息,她只好让她们先安排引凤居的事务,处理生意上的问题。等圣旨下来,她只需收拾随身行李,很快就可以出发。
之后,她又给左占、萧水葳和金财神各写了一封信,简单说明情况,让人一并带到引凤居。给他们的信由引凤居送出,多了周折,却少了风险。
写完这几封信,交给稳妥的人送出去,又吩咐了丫头几句,窗外就已夜色朦胧,华灯初上了。外院里又响起吆五喝六的声音,晚间的宴席开始了。
大秦皇朝娶亲摆宴分中午和晚上两次,中午招待娘家人和送嫁的亲朋及外客。晚上招待男方本家的男亲女眷,还有跟随新郎迎亲的挚交好友。晚上的酒席劝酒最厉害,新郎官不醉不归,亲朋好友烂醉如泥,恰是热情欢欣的表现。
仆妇在外间摆好一桌酒席,沈妍赶紧净手,准备吃饭,被苏嬷嬷拦住了。这桌酒席是给她和沐元澈两人吃的,确切地说,是行完那事才能享用的。
沈妍心中暗骂,行完那事都累了,还不赶紧睡觉,谁还有精力加餐?就是有精力,也要积极准备第二次,不能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吃饭上。
食色,性也。象沈妍这样把吃饭摆在第一位的人都这么想,更别说其他人了。
丫头见她在卧房走来走去,不时望向外间,窥视那桌酒席,知道她是真的饿极了,就偷偷给她送来两只鸡腿。苏嬷嬤给她立规矩,不让她吃东西,要吃也要等沐元澈入了洞房。看到沈妍眼神都发绿了,苏嬷嬷赶紧找借口上厕所去了。
沈妍吃了两个鸡腿,喝了一碗汤,又吃了几块点心,洗漱回来,刚端起茶盏要喝茶,就听人说沐元澈回来了。苏嬷嬷的老脸开出一朵暧昧欢喜的老菊花,赶紧一头扎进洞房,把沈妍拉到床边,给她讲男欢女爱的性事,给她讲行房的规矩。
“我我我……全懂了,嬷嬷要不去给侯爷讲讲?”沈妍前世在她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吃了七八年的猪肉,这一世,也没少见猪走,还用苏嬷嬷教吗?
苏嬷嬷的老脸开成了红菊,“侯、侯爷无须我讲,男人做这种事都无师自通。”
“喝,再喝……干三杯,不,三碗,谁……说不喝了,谁、谁醉了?”含含糊糊的醉话从院子中响起,随醉话传来的还有嘻笑劝戒声。
沈妍听出是沐元澈的声音,当即就皱起了眉头,新婚之夜,沐元澈怎么能喝醉呢?之前,她多次心动畅想,没想到要面对一个醉鬼,也太让人扫兴了。
“侯爷进来了,压箱底的宝贝在左边第二个箱子的暗阁里,夫人可要记住。”
“知道了、知道了。”沈妍心中气恼,也顾不上多问,就去迎沐元澈了。
沐功沐成和两个婆子把沐元澈扶进内院,沐元澈的几个朋友没进内院,站在月亮门外,隔着门嘱咐。苏嬷嬷立码让丫头扶过沐元澈,给了沐功沐成和婆子赏银,把他们打发走,又催促丫头赶紧准备,伺候沐元澈更衣梳洗。
丫头把酒醉昏睡过去的沐元澈扶进卧房,又扶他靠坐在床上,就去准备洗漱用品了。沈妍叉着腰站在床边,怒视沐元澈,摩拳擦掌,准备收拾他。她双手齐出,一手揪向沐元澈的耳朵,一手拧向他的鼻子,刚要动手,就听到呲笑声。
“妍儿,你是不是怕我喝醉了入不了洞房?就想抓醒我呀!”沐元澈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根本无半点醉意,面庞酡颜微薰,更添迷醉风情。
“你敢装醉?”沈妍的语气很生硬,脸庞却一片柔和妩媚。
“我不装醉,他们能放过我吗?不知道还要灌多少。”沐元澈坐直身体,拉住沈妍的手,轻声说:“妍儿,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绝对不会喝醉的。”
丫头端着热水、拿着洗漱用品进来,看到这一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到净房洗漱吧?”沈妍让丫头把东西拿走,挽着沐元澈去净房。
苏嬷嬷见沈妍和沐元澈去了净房,赶紧指挥丫头们退出,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沈妍先前已经洗漱过了,她给沐元澈试好水温,“你自己洗漱吧!我……”
忽然之间,火热的双唇吸住了她柔嫩的唇瓣,也吞掉了她要说的话。就在她感觉天旋地转时,身体轻盈离地,落到了宽大的浴桶里,溅起晶莹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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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里圆房一章写了八千字,递交了四次审核,到最后只剩了四千。
这次接受教训,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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