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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求了这么久的真相,而今水落石出,季侑言却更难过了。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剧痛,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景琇所有厄运的源头,都来自于她。
“信上没有提这条手链。”景琇看完信,抬手对着季侑言,微微蹙眉,“言言,玉是我给你的那块玉吗?为什么变了颜色?”出发去尼泊尔前,为防不时之需,季侑言带走了一红一白那两块平安扣。
她话里没有责怪,只有掩不住的担心,季侑言心又暖又疼。她伸手托着景琇的手腕,用大拇指轻抚平安扣与旁边的黑色细绳,“是你给我的那块玉。”
“大师的高徒把信交给我的时候,受大师临终的托付,帮忙对这块玉施了术。”她说得有板有眼,镇定自若:“玉是用沾了我血画出来的符水浸过的,所以它变色了。旁边的手绳,是掺着我头发编织的。大师说,这玉沾染了我的气息,你带在身上,能够温养你的身体,缓解疼痛。”
景琇眼眸沉了沉,追问季侑言:“会对你造成伤害吗?”
季侑言动容,把景琇进怀里,声音有些涩地哄她:“傻姑娘,对我能有什么伤害,我只是出了一点画符的血而已。”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事实上,制成这条手链并不容易。
道空只留了两张纸,和一句“但行好事,修身即是修命”的箴言给她们。道空的徒弟说,如果有缘相见,手链本该是道空为她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但是天地有缘法,季侑言为了救人在路上费了时间,道空因为她救人的大智慧,减轻了天道加诸在他身上的惩罚,于是少受疼痛折磨,早登极乐。两人就此错过。
上一世她们救他一命,如今他还她们一命了。过往的因果终结在他们三人之间就好。所以道空没有教徒弟如何制作手链,也不让徒弟为季侑言护法,只把方法写在纸上,随同着信一起交给季侑言。
如果季侑言心够诚,天地慈悲,会成人之美的。
季侑言当即就向道空的徒弟借了一间禅房,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尝试。玉是因为季侑言的血才变色的,却不是她说的随意画在符上。是用术法从指尖逼出了心头的一滴血。
血从心脏流向指尖的那段时间,短暂又漫长,季侑言痛得牙关打颤,却不敢停下口中的低语。往事一幕幕从她的眼前翻过,景琇的面容,在疼痛中,愈显美好。
盏中的玉触到血就变了色,季侑言松了口气,脱力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是好几个小时。再一醒来,她编好手绳,打开门出去便听见林悦告知她,景琇联系不到她很着急。
“以后除非必要,你都贴身带戴着好吗?”季侑言问得温柔。
景琇放下心来,点头答应了。
“阿琇,是我又一次连累你了。”季侑言到底还是自责。
景琇靠在她的怀里,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总要说我不喜欢听的话。”她直起身子,侧身面对着季侑言,一字一字说得郑重:“言言,不是连累,是成全。”
她说:“虽然不是由我的意识控制的,但我庆幸我护住了你。我一个人毫发无伤地回到没有你的世界有什么意义。甚至,我应该谢谢你跟我来到了这里。”
道空解释,出家人慈悲为怀,他当时发现了景琇三魂受损,没有季侑言难得全寿,动了恻隐之心,在季侑言灵魂上画下了印记。往后的每一世,这个印记都会在冥冥之中指引着季侑言找到景琇。
如果她们每一世重逢后都能像现在这样相爱,景琇就有可能逃过劫数,甚至在一世世的休养中补回残损。他寿数比上一世短了大半,便是他犯忌画下这个印记的惩罚。
“生生世世,是一个太美好的词不是吗?我已经得到额外的奖励了。”景琇低喃。
她一向不寄望来世的。换了皮囊换了经历的她们还是她们吗?可生生世世能得重逢,听起来到底令人神往。
季侑言动容。
“阿琇,我会让你长命百岁的。”她跪坐起来亲吻景琇的额头,敛眸有一滴泪烫在景琇唇上。
“我信你。”
“生生世世。”她许诺。
景琇含笑,亲吻她流泪的眼睛,“好,我等你。”
第二日,季侑言得了空闲,联系了朋友询问捐助修缮寺庙、还有成立慈善基金会的事项,景琇只知道她想修缮寺庙,表示愿意也出一份力。
三天后,季长嵩动了手术,度过危险期,平稳恢复。
景琇和季侑言每日出入医院,再是谨慎也还是被路人抓拍到了,放到网上。但鉴于之前景琇处理季侑言谣言时候的手段,还有事件的特殊性,这次媒体人都很识趣地选择了“被公关”,不跟进,冷处理。
季侑言父亲病重,这时候带节奏猜测她们的感情,季侑言和景琇很容易就可以澄清,并且还能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引起公众对媒体人吃人血馒头的反感、口诛笔伐,得不偿失。
但季侑言和景琇考虑到以后粉丝的立场,还是让魏颐真和蒋淳联系后援会的高层,给了暗示,让她们做好粉丝的思想工作,尽量引导有组织的粉丝在维护两人绯闻的时候,缓和措辞,留有余地,潜移默化地扩大双方粉丝对两人如果真的谈恋爱了的接受度。
季长嵩情况稳定下来后,季侑言和景琇要回北城处理工作的事了。离开前,两人到医院和钟清钰、季长嵩打招呼。季长嵩在看报纸,只点了点头,钟清钰例行叮嘱她们注意安全,照顾好身体。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转身要走了,季长嵩忽然字正腔圆地叫景琇:“景琇。”
这是他第一次叫景琇的名字,震得景琇和季侑言都愣住了,紧张莫名。
他好像也有点紧张,摘下了老花镜:“言言春节没有安排工作,你有吗?”
景琇下意识地摇头。
“回法国过年,还是在这边的亲戚家过?”他接着问。
景琇再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就是低情商了,她弯了一点唇角骗他:“法国不过年,我在这边自己一个人过。”
季长嵩找到了台阶,满意地点了点头,邀请道:“一个人过年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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