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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个是周小雀,另一个一身中山装,一根袖管空荡荡随风清摆,正是孔道德。二人下车后左右望了一下,抬腿走上酒吧大门的台阶,也不进去,就如同两个在外透气的客人。
约莫四十几分钟后,周小雀进到酒吧,找到在吧台喝啤酒的陈浮生和吴煌。
“陈哥,外面来了一票人,感觉像行伍出身,领头的自称熊子,说是你的旧识,点名要陈哥你出去一趟,现在孔道德挡在外边。”
陈浮生看了吴煌一眼,后者端着一杯啤酒只顾自己慢慢喝,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周小雀所说的麻烦。陈浮生端起酒杯把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随周小雀来到酒吧门外。酒吧前面的停车场站着十来号人,陈浮生一眼便看到了前面绰号熊子的赵家独苗赵鲲鹏。身体略显佝偻似乎又恢复了初来上海时的状态的陈浮生缓缓走到熊子跟前。
“熊子,又见面了,你肚子上的伤好了没有?今天在这给你陪个不是,如果你有兴趣就进去喝一杯,我做东。”陈浮生态度谦恭,脸上摆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如果有魏家的老人在场一定会发现陈浮生摆出的这张笑脸竟与当年皮笑肉不笑的九千岁魏公公及其相似。
冷哼了一声,绰号熊子的赵鲲鹏俊俏似女人的脸上隐现青筋,他看着眼前这个脱了西装就完全是个地道的农民工的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样一个升斗小民怎么会跟自己发生了联系,但就是这个人曾经让自己无限接近死亡,想到这里他感觉肚皮上那道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陈浮生,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居然还敢回上海。”赵鲲鹏原本俊俏的脸略显狰狞,他是怎么也忘不掉就是对面这个佝偻着身子似土狗的男人的哥哥,那个第一次见面便打断了自己一条腿的叫陈富贵的野蛮人,那个半夜三更闯入自己家中,威胁自己如果再害陈浮生就要让赵家一命抵十命的疯子,最后临走前又一巴掌打断了自己三颗后槽牙连带一根小臂,每每想到这里,赵鲲鹏便不可遏止的心生怨恨,同时打心底里生出一股隐隐的恐惧感。是的,他恐惧,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深深的恐惧感,也只有当年在内蒙把他一脚踢翻的黑道巨擘孙满弓曾带给过他类似的感觉。
“陈浮生,你哥曾经打了我一巴掌,今天我就是来找场子的,你让我也打一巴掌咱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赵鲲鹏面色阴沉,虽然他打心底里怕那个如天神一样的男人,但是他不相信对方会一命抵十命的来报复,因为他是赵家的苗子。
“可以啊,这很公平。”陈浮生伸手制止了身后的周小雀和独臂孔道德,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知道我为什么总想找你麻烦吗?就是因为你这种小民作风让我分外不爽,当初用复合弓指着你的头你能毫不犹豫的下跪,今天还能笑嘻嘻的让我打脸。你越是装的没有骨气我就越想玩死你!”赵鲲鹏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忌惮那种能屈能伸,笑里藏刀的阴狠角色,就像上海大少方一鸣,如今又遇见了一个陈浮生。
“其实我只是一个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小人物,我只是想在大城市里混口饭吃,当年捅你一刀是因为你实在把我逼急了,我不得不这么做。以前我和哥在张家寨追野猪山跳狍子,总是要给畜生们留一条生路,能逃的掉是它们的出息,逃不掉就甘心受死,因为山里人都知道,再温顺的畜生被逼急了都会找你拼命。”陈浮生慢条斯理的说到。
赵鲲鹏扬起右手,对面依然佝偻着身子,脸上笑容丝毫没有变化的陈浮生似做好了用脸接自己巴掌的准备,这让他越来越觉得对方是一个疯子,不,他们一家都是疯子,因为按照陈浮生现今的地位虽不敢说与自己平起平坐但也相差不远了。但他的手掌始终没有落下,最后猛地收回右手,吼了一声:“走!”然后一票十多个人分程几辆车迅速离去。
陈浮生依旧是那个样子,佝偻着身子,嘴角噙着笑容,一句话不说转身走回酒吧,谁都没注意到他转身时朝街对面那家酒店四楼的某一扇窗户望了一眼。
恰好站在那扇窗子后面的女人从瞄准镜中看到了对面男人投来的那一束目光,平静的脸庞突然如鲜花般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但她是不担心别人会看见的,因为这个房间除了她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真是一个妙人啊。”女人轻声感叹,似是说给自己听。
坐进车里远远离开的赵鲲鹏左手大拇指狠狠揉搓着右手的掌心,他现在依然是一身冷汗浑身颤抖。就在他准备把巴掌狠狠扣在那个叫陈浮生的男人脸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扬起的手心里出现了一个微微颤动的红点,精于枪械的他立刻就分辨出这是狙击枪的红点瞄准镜,也就是说不远处有人拿枪瞄准了他的脑袋,显然有人不愿意看见他这么嚣张,所以他立刻转身离开,一分都不愿意多呆在那个地方。想必当初被复合弓瞄准脑袋的陈浮生就是这种感觉吧,这个最近连续吃瘪的上海纨绔终于开始有一点点后悔了,后悔惹了陈浮生这么一个妖孽。敢在上海闹市区扛着大狙瞄人脑袋的,除了那个叫竹叶青的疯女人赵鲲鹏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现在他不得不开始正视那些原本让他嗤之以鼻的有关竹叶青和陈浮生的流言。
酒吧对面的酒店里,竹叶青从房间出来,手里轻拈着一只淡青色玲珑酒壶,信步走下楼梯,去房间取了一只皮箱的光头蒙冲跟在她的身后离开酒店。
“要不要我去警告一下赵家小孩?”光头蒙冲快走几步在竹叶青后面轻声说道。
“不用,我们今天只是来看戏的,而且看了一场好戏。”竹叶青嘴角略略弯起,显然心情不错。二人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上海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