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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立即出现它的倒影。
菍子眨眨眼,这种时候她本该戒备,但看着那朵形变的火花,她的神智就像是被操纵了一样,只顾着看着火光发呆。
火花形变成一片羽毛的形状,慢慢飘临到水面上。
水火不能相容,菍子下意识去阻挡,根本没想到火焰会把自己灼伤。
但那片火羽落在水面上,引起一串涟漪,仿佛它已经拥有了羽毛的实体,在水上慢悠悠地飘荡、旋转。
菍子看着水面上的赤金火羽,忽然她看到了第二片,那是倒影,真正的火羽正从头顶静悄悄地飘落下来,然后打着旋落在水面上。
接着是第三片、第四片。
越来越多的火羽落在菍子四周,就连她浅灰色的眸中,也倒影出一场火雨。
奇迹,伴随着致命的危险,在菍子无法察觉的情况下降临。
等水温已经升高到足以拉回她的神智,她才想到,这里的水域会因为火羽变得沸腾,至于她,就像是温水煮的青蛙一样,死在慢慢二字之中。
她慌忙想要离开,可是周围是一片漆黑——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还能看到顼脉洞壁,现在,却好像她完全置身于无尽的虚无当中……
菍子头一次这样慌张,身体克制不住地哆嗦起来,现在水温让她感到温暖,可是要不了多久,就把她烫得烂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仿佛连骨头都酥软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落下越来越多的火羽,把她逼得无法躲藏。到底是十二岁的少女,就算平时再怎么蛮横,真正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她还是慌了。
“救……”
要喊谁?
菍子感到嗓子一阵发涩。
雨散?雪垠?
还是雨戒、樨、之子?
谁能救她呢?
亦或者说谁会来救她?
一片火羽燃烧着,落在她的肩上,瞬间真实的灼痛从肩膀蔓延至整个神经。菍子痛叫起来,似乎被刺激得恢复了一点力气,她用力抬起手臂把火羽拂去,连手指也因此而受伤。
趁现在,快逃吧!
菍子借着恢复的一些体力,往火羽少的地方游去,可是刚一接触到那些接近自己的火羽,她就感到大量的沸水包裹住自己全身,连同接触的部位也传来烫伤的剧痛。
“啊——”
火羽像是有生命一样,被菍子的痛叫声吸引着,有意无意地接近过来,周围的羽毛更加密集,想要逃离以她现在体力简直是痴心妄想。
完了……
看着自己周围几乎要形成一个火圈,并且这火圈还在逐渐缩小,菍子就感到一阵无力和绝望。
逃不开了……
她心想。
难道要交待在这里吗?明明那小子还在凌族等着她呢……
“菍子!”
菍子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陡然睁开眼睛。
谁?
可是她眼前一片模糊,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失去了视觉。
她感觉一股纤细的丝缠住了自己的双臂,接着强大的拉力硬是把她从水里拉了出来。就冲这个,她算是知道是谁了。
没想到,曾经和她吵得像仇人一样的雨散,居然是在绝望之时拯救她的人。
一脱离那邪门的水,菍子就感觉自己的力气奇快地恢复起来,她看清了攀附在石壁上的雨散,以及他手里的空竹丝。至于她自己,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然后砸在了洞壁上。
亏我还有点感动……
雨散明显也被眼前水火相容的奇景震慑住了,可是他忙着把菍子带到安全的地方,只好强打精神,用力拽了缠在自己腰上的空竹丝两下,上面的雪垠收到信号,开始把空竹丝往上拉。原来他们在上面听不见下面的动静,商议了一下,巨额东用这种方式下去看看。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救了三个人的命,那么浪费的时间也算值得了。
菍子看着那些凭空出现的火羽继续往水面飘零,忽然,她发现一片羽毛不偏不倚地飞向了雨散身上系的空竹丝!
“雨散!”
她提醒道,雨散也发觉了,可是提醒没有用,除非身子在空中大幅度摆动躲开那片火羽,否则根本没法避免。而如果那样乱动的话,上面帮助拉空竹丝的雪垠肯定吃不消,光是看着他们现在的上升速度就知道她吃不消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火羽慢悠悠地靠近过来,目标明显地飞向那根空竹丝。
雨散啧了一声,咬牙伸手抓住了那片火羽,无法忍受的灼烫从手心蔓延全身,他也忍不住痛叫起来。菍子大叫道:“你疯了吗?”
雨散捏紧拳头,竭力甩开手,迫使那片火羽改变了方向,重新回到集体当中。
解除了眼前的危机,两人松了口气,不料红光一闪,没有任何征兆地,空竹丝还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