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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表现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对他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那人开口道:“其实这里还有一个人。”
他说的是另一回事,芜楼脸色一变,雨鹙还是那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以至于身后的土丘飞射出的飞镖就这样轻易地射入了俘虏的脖颈。那个被雨鹙抓住的人露出不甘的神情,雨鹙把飞镖拔出来,血液立刻泉涌而出,他的眼神在血液流失中逐渐涣散。
拔出飞镖以后,雨鹙特意打量了一下这武器的风格和做工,接着起身回头看向那个土丘,一甩手将飞镖回敬过去。一道黑影从土丘后跳出,以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朝雨鹙冲去。他与飞镖擦身而过,不料一种丝线的触感从肩上传来。借着南瓜花灯光,才见那飞镖上不知何时系上了一根雀金丝!
飞镖的重力带着雀金丝绕过黑影,缠在了他的身体上,顷刻间就切割出一道极长的血口,几乎要把整个人都割断。在飞镖以弧形轨迹擦过袭击者的身体的时间,那人就险些被切割得像那些被雀金丝加工过的宝石一样。
不过他并没有慌张,很快就用技巧挣脱了纤细的雀金丝,不过他也不敢贸然进攻,和雨鹙保持一段距离,警惕地与他对峙。
“你灭口得有点晚,应该是没想到他会那么说吧?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你给供出来了,本来还以为能好好玩玩呢。”雨鹙轻笑一声,拔出那把沾着焦土的袖箭,“搭档了多久,还需要犹豫?”
“和你与那个金毛一样久。”
那人瞪着雨鹙,咬牙切齿道,他满脸的仇恨与愤怒却让雨鹙体味到相同的情绪。究竟是谁激怒了谁,这很难说,也许他们两个都成功了。
芜楼在边上暗暗凝魂聚气,随时准备协助雨鹙作战,但雨鹙却对他做了手势让他不要这么做,然后道:“那可不一样,至少你犹豫了要不要做。而我——”
他上前一步,挑起长眉:“根本不用做这样的选择。”
那人脸色一变,怒道:“你这该死的小鬼!小杂种!纨族每一个好东西!”
说着,他拔出腰间的飞镖,朝雨鹙投去。雨鹙拿袖箭挡住一支,侧身躲开另外三只,宽大的衣袂被削去一角,飘飘悠悠落到了地面上。
他的目光朝那布料投去一瞥,分神之际,那人已至跟前,雨鹙忙用剑一刺,刺了个空。那人的短剑划开了他的胸口,连胸膛上都留下一道血痕。
雨鹙后退两步,那人趁胜追击,又朝他身上划下几道,只是每每划开的都不是真正的人身。几番来往下来,他显然耗损了许多体力,而雨鹙一昧的躲闪就显得轻松了许多,终于被他找到机会抓住破绽,出手抬起对方的手臂刺入空档,肌理的触感在锋利的剑刃没入时显得滑顺而又充满实感。他避开了肋骨,直接从间隙中穿过,如庖丁轻易躲开硬骨而解开牛肉。
可惜袖箭的长度不足以穿透他的心脏,不过破坏了肺部也足够了。
不等那人挣脱,雨鹙就将袖箭侧滑出来,切开了一个大口子。
他一脚把这个人踢在地上,在他反应过来以前卸脱了他的下巴,然后挑出那张危险的引爆符。
直到现在他依然很想杀了这个人,但是他是眼下最重要的线索,为了樨和自己着想实在不能真的下杀手。
雨鹙起身腾出空间,让芜楼把这个人绑起来,并且一颗颗折断他的牙齿,说是为了防止其自尽,实际上恐怕是为了最小程度伤害地折磨他。
“少爷,他活不了多久,要审问还是快点吧?”芜楼小心地问,现在的雨鹙他完全不敢惹。
“你们休想问出什么。”因为没了牙齿而显得嘴部干瘪的他说道。
“算了芜楼,他连死都不怕。”雨鹙似是无奈地说,“而且我们还有别的事情的处理。”
芜楼神情一变,往四周看去,只见数不清的巨大马蜂从爆炸形成的大坑边缘爬下来,俨然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虫足在土石上摩擦出细碎的声音,只有静下心才能听到,那是多么令人毛骨悚然。
雨鹙叹了口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