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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家！”
凛川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那速度和频率，墨盏生怕他脑袋会甩飞出去。
看得出来，他全身心都写满了抗拒。
墨盏挑了挑眉，决定使出杀手锏：“你还想不想给你家主子治病了？”
凛川立马安静下来。
他握紧了双手，沉默地坐在了墨盏身边，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可他不出声，四周便太过寂静了。墨盏总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又问了上回那个问题：“凛川，你姓什么？”
“我没有姓，”他垂着头，睫毛在眼窝投下淡淡阴翳：“如果非要纠结这个的话，大概姓洛。”
墨盏失望地撇撇嘴。
不姓帝啊，那就不是帝洛珩的亲戚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太阳下山，夕阳洒下磅礴的余晖，云霞布满天空，远远望去，就好似燃烧的火焰。
直到最后一丝光芒也消散了，月亮升起，清冷惨淡的月光笼罩着大地。
帝都的昼夜温差一向很大，乱坟岗更冷了。
凛川冻得瑟瑟发抖，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再说一个不字。
“好啦。”墨盏拍拍衣服上脏兮兮的灰尘，低声道：“把你的手拿出来。”
凛川听话地伸出手，就看见墨盏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小刀，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下。
血液喷溅而出，在地面聚成小小的一滩。
凛川总觉得血再流下去，他会失血过多而死。
可墨盏有分寸，知道血流多了会死人。她觉得大概够了，便拽住凛川的手腕，伤口立即消失。
她又掏出从内界里拔来的药草，塞到他怀里：“喏，这是补血的，吃了对你身体有好处。”
凛川看看那两株长得跟野草似的东西，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乖乖地张嘴，咬断根茎，一口一口地咀嚼。
还好没有什么异味，隐隐带着几分清甜，只是硬了一点而已。
月亮被云层遮住，乱坟岗顿时又暗了许多，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
墨盏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伸手推开他：“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要开始干正事了。”
她都这样说了，凛川也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小心翼翼蹲到某个坟包的后面。
四周传来怪异的笑声。
紧接着，那滩血上忽然出现了两簇幽蓝色的鬼火。
凛川胆子本就不大，他缩了缩身子，听到一阵又一阵脚步声。
可朝着那滩血走过去的并不是人，而是——
一堆骨头。
一根又一根，排列着往那边跳跃。
凛川吓得捂住嘴巴。
那堆骨头跳到了血的旁边，横着躺下，在血液里滚来滚去，发出惊悚的笑声。
墨盏站在高处，观察着每一根骨头的长度和大小，在心底选出了最合适的四根。
她的手心聚起阵阵光芒，那四根骨头便浮上半空，其他骨头看见这样的场面，急忙尖叫着四散逃命。
惊吓声和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凛川看得正出神，忽然背后挨了一棍子，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