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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西宁。”
隶王此言一出,朝中一片寂静。
隶王继续道:“前些日子西府郡之事想必大家都清楚,就连洛京和沽源都敢组建联军攻打我西宁城郭。”
隶王说着,一副心痛模样,顿了顿才又道:“为什么这些早年不敢露面的敌人皆同时来犯?因为他们知道,此时的西宁,是这几十年,甚至百年来最虚弱的时候!
“西宁失去了溶家,你们知道溶家在外敌眼中,是什么吗?那是他们永远不能翻越的高山,可因为父皇的猜疑,这高山崩塌!
“溶家世代忠烈,却落得个家破人亡。我贺兰家对不住溶家!”
诺大的明德殿内,落针可闻,众大臣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这殿中之人个个明白溶家为何消亡,可无人敢捅破这层窗户纸,不想隶王这才得了势,便要将此事说破。
此举有两害,一是承认了溶家是被先皇迫害而亡,不知会在国中引起多大躁动。
二是隶王此举等于怪责先帝昏庸,心胸狭隘。子言父过,乃是不孝。
在最需要安定的时候引发躁动,在当已仁孝示人的时候却公然揭露先帝过错,众臣皆不明白,隶王到底是智还是愚?
隶王还在继续说:“咱们不仅失去了溶大将军。边防岌岌可危,还因为皇位之争引发内乱,自我消耗。
“我相信,这一定是敌人想要看到的局面。”
众臣很想提醒一下隶王,国中内乱,他也是始作俑者之一呀。
隶王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幸而军中还是深明大义者居多,我和他们想尽办法保存实力。西府军,魏林军损伤都极小,不过却是浪费了不少钱粮。”
隶王说着,看向户部尚书李煜,道:“李大人,国库这几年积攒的钱粮怕是散得差不多了吧?”
李煜闻言出班,苦笑道:“陛下英明。”
隶王点头,道:“这几年我在陌山倒是也存了些粮。可大战即至,朝中得再想想办法。端冥铁骑既然出动,这仗便不是一两日打得完的。”
李煜遵旨,退回班中。
礼部尚书段颉已跑路,如今礼部是一个名叫黄裘的侍郎为首。
黄裘踟蹰再三,出班道:“启奏陛下,陛下临朝,这登基大典怕也得操办起来了吧?”
隶王闻言,有些生气,也不管什么喜怒不形于色,冷冷道:“敌人都到了家门口了,还办什么大典,一切从简,明日众臣朝拜,过后我在去宗祠祭个祖便罢了!”
黄裘见隶王把登基这等大事搞得这般敷衍也是无奈,只得答应匆忙下去准备了。
隶王下令让原兵部尚书谢东和刑部尚书顾献钦复职,放出了被幽禁的各个皇子。
谢东上值,连就在当天的潦草的登基大典也无暇参加,匆忙北上去收服还在太平府的虎贲军去了。
溶桑桑在定波掐着手指算着时日,隶王登基,端冥大军此时怕已在幽蓝江对面了吧?
溶桑桑早已暗中把连发弩和开花弹送了一部分去陌山。只是从南到北这路途太过遥远,只怕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西面有戚兵守着,应该无碍,最难把握的是北面的战局。变数最大的地方却是南方。
端冥大举进攻,西宁兵力物力都往北调。那南面的城防便相对会变薄弱。
且溶桑桑已知道新平恭王府的野心,到时南越和恭王府勾结,只怕南面才是最大祸端。这也是溶桑桑在定波不动的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