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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琢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屋内烛台还亮着,青阳在他的榻边伏睡,斡风直接蜷缩在地毯上,三步远的茶案旁还蜷缩着一个娇俏的人儿,好像睡得并不安稳,罥烟长眉紧紧蹙起,眼角还噙着泪。
还有她的两个婢女、男仆也伏睡在她的身边。
他的屋子头一回睡了这么多人,郎琢试着起身,右臂竟僵硬麻木的没有知觉。
青阳感觉到了旁边的动静,迷糊中抬起头,刚要说话,郎琢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
郎琢指了指门外,青阳明白,取来厚氅披在郎琢肩头,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去了旁边偏殿。
掩上偏殿的房门,青阳才说:“大人的毒很厉害,不过徐二姑娘说大人体内有三种毒药在相互制衡,是以往后那白陶罐里的解药都不用吃了。”
郎琢左手抚了一下右肩上的伤,喃喃说:“这么简单就无碍了?”
“也不简单,”青阳继续说:“徐二姑娘趁着大人昏迷,将大人伤口因毒腐蚀的烂肉都刮了,小人看着都腿软打颤,那徐二姑娘手稳刀也稳,花了一个时辰才处理好大人的伤口。”
灯影恍惚,照得郎琢的脸色阴暗不明,他说:“我竟欠了她两回命,她的伤怎么样了?”
青阳继续说:“小人觉得二姑娘对大人是真的好,她说自己是皮外伤,硬要给大人先诊治,直到大人的脉象安稳了,她才去沐浴更衣,斡风给她安排了厢房,但二姑娘担心大人伤情有变,一直守到快丑时才倒地上睡了。”
“不过……”青阳挠挠耳朵,有些说不出口,“二姑娘说大人应该先成亲,三种毒虽然相互制衡不会让大人丧命,但情……起时很难受,说有可能燥热难安,她说现在天冷可能还好,等后面天热起来,大人可能会很痛苦。”
郎琢回首瞪他,青阳立刻说:“姑娘她面皮薄,说得很是婉转,但小人猜是这个意思,大人若有不明的,等徐二姑娘醒了可以自己问她。”
“醉仙楼那边呢?都是什么情况?”郎琢转移了话题。
青阳笑着说:“千屹的尸体已经交给了京师府衙,京师府衙的人连夜报给了刑部,反正是盛乐的奸细,这个案子也够他们忙上一阵子了,等火候到了,小人再将拓跋钊和长屿的尸体给他们。”
“还有,菩然姑娘将乐平王安然无恙送了回去,那些伺候了乐平王的姑娘酒醒后羞愧难当,皆在悲愤之下投了井,菩然也报了官。“
听到姑娘们“投井”时,郎琢眉头霎时蹙紧,左手负到身后,长指痉挛似的微微一蜷。
乐平王不是傻子,一旦清醒肯定会怀疑有人给他下药,再抓了那些姑娘一审问,便知道那些姑娘饮酒后同他一样的症状。
与其害了醉仙楼,倒不如让那些姑娘“羞愧而死”,乐平王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调查,让他吃个风流哑巴亏好了。
沉默片刻后,郎琢眉目间转而一片平静,继续问:“那个下药的人找出来了吗?”
青阳说:“抓到了,那厮竟然是从前安国公府奴仆,是伺候过徐大姑娘的,叫广信,菩然姑娘已经将人送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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