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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当她说到“良心”两个字的时候。
“你真的对得起良心吗？你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情吗？那我问你，福利院那个退休院长约我去酒店见面的事情，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竹瑜静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她这么做，就好像是在亲手扒开一个才长好不久的伤口，痂皮扯开，一下子鲜血淋漓。
“对这件事，我一直闭口不提，是因为我不想知道真相。我不问，是因为我打从心眼儿里不想弄清楚，并不是我傻到什么都不怀疑。”
说不愤怒是假的，可竹瑜反而笑了。
在这个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是她要见你的，又不是我……”
赵玉燕的眼皮猛地跳起来，她支支吾吾地胡乱解释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妈，你到现在都不肯说一句实话，就算你一时糊涂，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只要你能对我坦白一点，我都不会怪你，而不像现在，你伤害了我，还要把我当傻瓜去骗。”
竹瑜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变得毫无温度。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妈’了，也许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称呼你为‘赵女士’。再见。”
留下这句话，竹瑜拿好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跨出了竹家的大门。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来，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来。
听见门响，竹在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房门，久久没有开口。
“妈，你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走了？我们……”
竹瑾还要说什么，不料，被竹在山狠狠一瞪。
她吓得不敢再出声音。
“这件事到此为止！”
虽然一向好脾气，轻易不发火，但在竹在山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管是赵玉燕还是竹瑾，谁都没敢接话。
上车之后，竹瑜给一个有过接触的律师打了电话。
得知对方刚好有时间，她也就厚着脸皮，直接约对方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竹瑜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律师说了一遍。
“我想解除领养关系，越快越好。另外，我愿意每个月给他们转一笔钱，保证我养父母在年老的时候，不管发生任何意外，起码还能保证温饱。”
说来说去，竹瑜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根本不相信竹瑾的为人。
别说她根本不相信竹瑾能赚到什么钱，就算竹瑾真的发财了，也未必是一个孝顺孩子。
搞不好，她还会把家里的钱花个精光。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去办。只是，我觉得你没必要再给他们钱了，万一他们得寸进尺，以后向你要更多的钱，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律师从专业的角度，给竹瑜提出建议。
“钱是小事，我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心里能舒服一点。你放心，我会单独建一个账户，每月定期转账，不会跟他们再当面接触。”
喝了一口水，竹瑜做出了决定。
既然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哪怕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她也不希望竹在山和赵玉燕真的走到山穷水尽那一天。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杜绝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