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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给自己听。
她拿上自己的东西，走出更衣室，打算回家。
教堂外停着一辆救护车，竹瑜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几个人抬着陆世强上车。
他的状况似乎不太好，连氧气都插上了。
陆芷晴跟在后面，她还穿着婚纱，拖尾全都脏了，沾了不少土。
但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也上了救护车。
陆家的其他宾客陆陆续续散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异常精彩的表情，有人凝重伤感，有人幸灾乐祸。
救护车一路呜呜叫着，很快开远了。
竹瑜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高高的教堂，蓦地泛起一阵心惊。
“我本来不想让你亲眼目睹这件事的，是陆芷晴非要你来做伴娘。”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话语，吓了竹瑜一跳。
她连忙转身，看见陆昊然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
他已经换掉了那套白色西装，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场婚礼中解脱出来。
“你大可以拒绝她，她很期待这场婚礼，一直筹备着。”
想了很久，竹瑜才轻声开口。
老实说，她和陆芷晴其实并不算朋友。
虽然前两次见面的时候，她们对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但随着深入接触，特别是意识到各自的身份立场之后，这两个女人就注定无法成为朋友了。
不过，作为女人，竹瑜还是能够体会到陆芷晴刚才流露出的绝望和悲恸。
为了这场婚礼，她付出良多。
但她的“丈夫”却在这一天击碎了她的全部幻想。
“为什么非要选今天呢？”
竹瑜想不通。
她觉得，陆昊然还是太邪恶了一点。
“我没有选择，今天是最好的机会，机不可失。”
面对竹瑜的质疑，陆昊然没有为自己辩解。
他知道，辩解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只是没想到，你有这样的经历。没经历过的人，大概也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或者让你看开一点。”
竹瑜不想再继续逗留下去，不得不说，今天的事情让她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哪怕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但作为一个亲历者，竹瑜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的。
“小瑜，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
看出她的情绪低落，陆昊然上前一步，握住了竹瑜的手腕。
她猛地一抖，下意识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说了，外人没法去评价你的选择，只要你自己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竹瑜退后一步。
“陆氏是我的了，陆世强很快就会被查，那些资料我都提交给了检察机关。他的那些兄弟也没有一个成器的，在我出车祸之后，我已经把公司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陆昊然有些急迫地说道。
她不太懂，他和自己提起陆氏做什么。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从今天开始，我会正式执掌陆氏，现在没人比我的手上的股份更多，所有的项目都受我一个人调配！”
陆昊然用力按着竹瑜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
“我自由了，我已经做到我的承诺，我现在终于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他的表情里有着一丝狂喜，那是终于挣脱束缚之后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