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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都可以答应她。
她道，“那你跟唐暖儿分手啊。”
秦潋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四周温度骤降。
他抿唇，刚欲开口，却又听她道：“做不到？”
雪白的床单映着宋一曦苍白的脸，她枕着一头柔软黑发，移开眼，平静地说，“那就麻烦你跟唐家的人以后离我远一点，我不打扰你们，也请你们别再来烦我。”
秦潋细细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她眉眼间似有不耐，有厌烦，有冷嘲，唯独没有留恋。
她没有说谎。
是真的不希望他们再打扰她。
秦潋忽然有些想不起她曾经面对他时的态度，可无论怎样，绝不是这么冷漠决绝。
说不出心里哪块地方不舒服，他站在原地，眼眸沉沉。
“唐暖儿知道我代替她捐骨髓的事么？”她清冷的声线自病床上传来。
片刻后，秦潋开口，“她不知道。”
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宋一曦眼底的嘲讽深远悠长。
当初唐夫人赶她走时，也警告她别将这一年发生的事告诉唐暖儿，在唐暖儿眼里，她至今就只是个陌生的替身演员而已。
有的人从始至终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替她安排好了一切，阻挡一切伤害，可真幸福。
宋一曦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秦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将目光从她脸上收回，转身离开。
经过繁杂的术前准备，一周后，正式开始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宋一曦在采集室的病床上躺了四个小时，终于完成了造血干细胞采集。
她的造血干细胞液将被送往手术室，为唐夫人进行接下来的手术。
“宋小姐，这是你的手机。”保镖将她的手机放到了桌上。
宋一曦垂着眸，声音冷淡，“我可以走了？”
“是的。”
她拿过手机，准备起身。
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她差点一头栽下去，这时一只手从旁侧伸了过来，她的胳膊被人狠狠攥住，提起。
宋一曦晃了晃脑袋，抬头便对上秦潋微冷的眼眸，她面无表情将胳膊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谢谢。”
秦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沉声，“你休息一会儿再走。”
“希望秦先生说话算话，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秦潋看着她苍白的脸，没作声。
宋一曦绕过他，直接出了门。
她走了之后，唐夫人的手术很快开始。
手术室外，唐暖儿忧心忡忡，“我妈一定会没事的，是不是？”
秦潋出言温声安慰她，“别担心。”
“话说回来，这次我们真得好好感谢给我妈捐献骨髓的志愿者，术后我再多给她一笔钱吧？”
秦潋注视着她天真而精致的脸庞，眼前一晃而过的，却是刚刚宋一曦苍白的脸和她之前被针头扎得面目全非的手背。
他皱了皱眉，第一次，没有回应唐暖儿的话。
-
风刮得天空灰蒙蒙的，日光照在身上，没什么温度。
宋一曦拿钥匙开了家门，眼睛发热，声音也有些哑，“温时域……”
唇齿间叫出这三个字，她的心头也似蒙上一层莫名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