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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的新建店铺都开张了,她领着谢宸,在街上漫步,看着来往百姓那轻松愉悦的笑容,感觉这个世界似乎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
两人走进路边的一家酒楼,刚进门就有人上前行礼。
“参见陛下。”
进进出出的老百姓见状,齐刷刷的跪地磕头。
谢琅冲前面的人抬抬手,“免礼,今日微服出巡,与民同乐,无需那么多的礼数。”
“谢陛下。”
店伙计将两人请到二楼临窗的位置,“陛下,不知您想吃点什么?”
“上几样你们店的招牌菜,再来一坛桃花酿。”
“好嘞,陛下您稍等,您要的菜随后就上。”
如今盛京的老百姓大多都认识谢琅,皆因她喜欢微服出巡,基本上每月都能在街头看到她三两回,老百姓也都知道,陛下是个真正善于体察民情的好皇帝。
姐弟俩在这边坐了没多久,谢琏与谢洲也到了,谢琏是被护卫背上来的。
之前他们几个人就约好一起过中秋,一起看花灯。
看到谢洲,谢宸直接换了位置,两人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在新王府住的可还习惯?”
“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样样顺心,尤其是那瓷砖,更是令人称奇。”
“那都是小打小闹。”谢琅看着外面的人流,笑道:“价格比水泥贵倒是真的。”
“房屋装修的那般奢华,自然是不会便宜的。”反正他对新王府是喜爱万分,躺在寝室床上,睁开眼就能看到头顶的繁星,早上拉开窗帘,就能迎接璀璨的照样,尤其是雨点打在玻璃上,滴滴答答的声响更是悦耳。
他现在尤为喜欢坐在客厅里,望着玻璃外那淅淅沥沥的雨落景致,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让人心态平和宁静。
夜幕来临,盛京也变得璀璨起来。
几条临河路以及主干道纷纷点燃了“路灯”,虽说不如真正意义上的路灯明亮,可是也为这片夜幕点缀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尤其是几条临河路,更是成为盛京百姓游玩的首选,两侧的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亮,将这条路映衬的犹如一条长龙,不断的延伸出去。
两个小的已经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谢琅推着谢琏徐缓的漫步在临河路上,欣赏着夜色中的江面,上面有不少老百姓放出去的河灯,形状各异,河灯中间有一块拉住。
承载着他们的心愿,慢悠悠的顺着河流而下,不知道会飘到哪里,然后被人捞起,或者是沉入河底,又或者是在某一段的岸边搁浅。
“皇兄,要不要放花灯?”她推着谢琏在一处售卖花灯的摊位前停下,这是河对面的店家摆出来的,平时没有这项生意,只在上元节,中元节以及中秋节,这三个代表性的节日,才会有放花灯的活动。
“倒是可以。”他以前也放过花灯,只是在今年,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今年想着重新许一个新的愿望。
两人来到摊位前,招呼店家取来纸笔,写下自己的心愿。
谢琏写的是“许愿大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谢琅写的则是“许我一生,恣意洒脱。”
看到她的愿望,谢琏不禁笑道:“你这个愿望,怎么说呢,视线的可能性有些不太好确定啊。”
“会实现的,我现在过得就很洒脱。”谢琅将纸条折叠起来,塞到花灯底盘里,然后点燃蜡烛,让谢琏拎着。
她推着谢琏来到河堤边,亲自上前将两盏花灯放在河面上,看着它们随着河流的水势,晃晃悠悠的往下游飘去。
节后开朝,关思年出列。
“陛下,臣听闻,女子大学的先生叶寻正在研究牛痘疫苗,陛下想以身试药,可有此事?”
谢琅本身就没想着隐瞒他们,“确有此事。”
她刚说罢,朝中所有人纷纷出列跪地祈求,“陛下,万万不可,您是一国之君,怎可以身试药,万一发生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朕对此事还是有把握的。”谢琅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再者说,牛痘是朕提出来的,朕不去试,你们谁敢?”
“臣愿意代替陛下,以身试药!”
苏颍二话没说,直接揽了下来。
“臣也愿意!”
“臣愿意!”
朝臣们七嘴八舌的,纷纷要代替她试药,倒是让谢琅忍俊不禁。
“你们不知道这药的危险性,真敢试?”
“臣愿意,请陛下恩准。”苏颍磕头叩首。
谢琅见状,高声道:“既然如此,就由苏颍你来试药吧。”
“臣遵旨。”
既然定下来了,只要不是谢琅试药,群臣自然不再反对。
倒不是说他们不在乎苏颍的命,若是可以,他们也愿意为眼前的女帝抛头颅洒热血。
大周遭受的苦难太多了,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一位明君,他们自然得为她效犬马之劳。
有她在,他们就不用担心朝不保夕,生怕一个不小心,连命都丢的稀里糊涂。
散朝后,朝臣们围着苏颍一阵的嘘寒问暖,甚至还有私下里交好的大人打趣,说是苏颍若是真的试药死了,他们肯定会帮着照顾苏家的。
此话,惹得苏颍好一顿吹胡子瞪眼。
不过在他们心底,危险性应该是不高,不然陛下也不会想要亲身试药了。
两日后,苏颍来到女子大学医学部,见到了叶寻。
只见叶寻穿着白衫,带着白色的口罩,正在低头观察着什么东西。
得知苏颍前来的目的,叶寻将人请到实验室旁边的一个房间。
“大人,请坐。”
叶寻将柳叶刀用酒精擦拭消毒,然后让苏颍将衣袖撸起来,露出整条手臂。
“我需要在大人的手臂上切开一条很小的创口,将牛痘涂抹在你的伤口上。”
苏颍既然来了,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差无非就是死。
“若是我不幸染上天花,务必要将我烧掉。”
“大人严重了,种痘并不会让人死掉。”
苏颍抿紧嘴唇,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叶寻给他手臂的位置消毒,用柳叶刀轻轻一划,然后将提取的牛痘涂抹到他的创口处,之后做了简单的处理,收拾起面前的工具。
“……”苏颍微微一愣,“这就好了?”
“对,已经结束了。不过苏大人还不能归家,接下来的日子需要在这边住下,我好就近观察。”
“好。”苏颍点点头答应下来。
他在这边心中忐忑,哪怕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可在不知道是生是死的煎熬中,心情也难以平静。
苏家的众人也是如此,却也莫可奈何。
最开始的两天,他觉得手臂的位置有点痒,但是也禁忌叶寻的叮嘱,不抓不挠,当然前两天也没办法洗澡。
他们并非日日洗澡的,一般都是三日洗一次头,五日洗一次澡,毕竟这年代洗澡是真的不方便。
至于谢琅,基本上是每日入睡前都要洗澡,有时候是浴桶,有时候是在勤政殿后的一处浴池中。
早朝时,朝臣们没有看到前排的苏颍,心里也都在揣测,苏大人现在如何了?
随后想到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说明苏大人还活着。
叶寻严格遵守谢琅给他整理的资料来观察苏颍每日的状况,毕竟有时候第一次种痘不成功,还要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