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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朝堂之上兢兢业业倒还对得起这身官服,所以燕柒愿意给他留几分脸面。
可若有人自己不要脸,那他也不用客气了。
朝皇上甩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呵笑着开了口:“安禄伯如此大义凛然,实乃国之幸事!”
安禄伯冷哼一声,不打算搭话。
燕柒又道:“不知伯爷有没有听说,上月京中有个杂碎仗他爹的势力,明目张胆的把一位已婚配的宋姓民妇给拘在府里侮辱了半月余?”
“那宋姓民妇回家就吊死了。”
“民妇的夫君收了杂碎爹一大笔银钱,不做追究了。只是可怜民妇那一对嗷嗷待乳的儿女了。”
“天子脚下,这么一对儿黑心黑肺,草菅人命的狼父狈子,伯爷与世子可认识?”
安禄伯的脸色猛地一僵,对上燕柒深邃的双眼后,他仿若冰冻的五官一点点褪去了血色。
这件事情他已经上下封了口,燕柒他怎么会知道的?
今日他作为父亲来向同为父亲的皇上讨要说法。
皇上偏爱燕柒,他这一遭必然触了皇上的逆鳞,可他认为此战必胜,却没想到燕柒会抖出这件事!
他惶惧的咽了咽口水,苍白解释道:“微臣不知柒公子在说什么。”
快速的睃了眼上位之人,又道:“有些市井上流传的无根妄言,柒公子听过便罢,还是不要随意在御前散播为佳。”
燕柒勾唇一笑:“果然是忠臣,一言一行皆在替皇上着想。”
这句明夸暗讽的话听得安禄伯脑门上冒了汗。正想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就听燕柒“啧”了声,懊恼一拍额头:“瞧我,越说越远,还是早早的把正事说完,免得安禄伯又要指责我占用皇上忧国忧民的时间说废话。”
说着抬头看着皇上,道:“皇上让我说单志远的事情,对吗?”
宋姓民妇的事情安禄伯理亏,可燕柒殴打并主使了死囚犯侮辱单志远的事情他却占着十成十的理!
一听燕柒主动的把话题转到单志远身上,安禄伯大大的松了口气。
若皇上追究他宋姓民妇的事情,那他就用燕柒的事情做抵消!
皇上不明白燕柒忽然换了话题的玄机,但他相信自己儿子的不傻,遂点了点头。
燕柒道:“是!人是我下令打的,药是我命人灌的,死牢也是我让人送的。”
皇上皱眉,他葫芦里这是卖的什么药?
还没搞清楚燕柒主动供述犯罪经过的原因,就看安禄伯原本冷僵隐隐透着惶恐的脸皮倏的悲伤起来。
安禄伯泪眼婆娑的望着案牍后的皇上,似是忍受不住巨大的打击,膝盖一软,萎在了地上。
眼泪鼻涕齐流,手掌拍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嚎啕大哭道:“皇上,微臣活不下去了,您赐碗毒酒给微臣吧。”
孙得胜眼皮跳了跳,还从没人敢在勤政殿寻死觅活的撒泼过。
他瞄了眼神情闲适的燕柒,又睃了眼下颚角绷紧的皇上…暗暗猜想事情的结局会是怎样的?
燕柒聆听了会安禄伯的哭声,实在觉得刺耳,看着高得胜道:“孙公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毒酒,尽早的送安禄伯上路!”
哭声戛然一止。
安禄伯抬着泪水斑驳的脸看着燕柒,怔了一息,哭声悲切数倍:“微臣心里苦啊!皇上赐微臣一碗毒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