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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季陌离早早就被芳姨叫醒了，说是今天晚上要去参加一个舞会，得出去挑套礼服。
“芳姨，我能不能不去啊？”季陌离继续埋头躲在被窝里，声线慵懒，睡意朦胧。
芳姨顺手就把被子掀开了，然后宠溺着说：“乖孩子，昨天晚上没睡好吧？不过，这是老爷安排的，我看你必须得去参加了。”
“说也奇怪，平时可不见老爷让你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舞会，今天倒稀奇了。孩子，你自己可多当心点，知道吗？”
芳姨的话，也正是她心中所疑惑的，不过竟然季罗军叫她出席，那肯定有他的目的，所以她更非去不可。
在季家，也就只有芳姨能让季陌离感觉到胜似亲情的温暖，她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看着自己长大，把自己疼在手心里。
季陌离立马抱住芳姨的腰，开始撒娇起来：“芳姨，你的肚腩好舒服吖，真想拿来当枕头，嘻嘻。”
芳桂华哭笑不得，但嘴角还是露出了慈祥的微笑，抚摸着她的头：“傻孩子，快起来梳妆打扮吧，别被人抓住痛脚了。”
在季家当了二十多年的佣人，芳桂华多多少少是知道，季家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直以来她都是多做事少说话，任职一个管事职位，管理其他佣人和季家一切大小家务。
不知为什么，每次也只有在芳姨面前，季陌离才能卸下那伪装的面具，做个真实的自己。
“我不怕，我可是打不死的小猫，有九条命呢。”
“还贫嘴，二小姐在楼下等着呢。怕是等多一会也要多事了。”芳姨伸手把她从床上扯了起来，细心地帮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卷发：“昨晚又没把头吹干再睡了吧，你这坏习惯得改，不然老了是要后悔的啊！”
听着这温暖的字句，季陌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原来被人唠叨的感觉，真幸福！
————
周末的天空，格外晴朗。
“服务员，这件这件，还有这件全部拿来给我试穿。”
这不知道是季晓悠挑的第几件了，就差没把店里全部礼服都试了一遍，全店的人忙得手忙脚乱，争先恐后地一个劲拍马屁。
可屁拍得多响，也暖不了人心。
季陌离翘着二郎腿坐在贵客沙发，大概是因为穿着的原因，压根就没人过来招待过她。
“您好，欢迎光临！”女服务员见新客户进来，立马热情上前招呼。
“把这里最新款的礼服拿出来给这位小姐试。”
熟悉的声线从不远处传来，季陌离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
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里默骂了一百遍：“该死，季陌离啊季陌离，你是鬼迷心窍了吗？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小姐，你要是不买的话，麻烦你去下一家。”
等季陌离反应过来了，才意会到这话是对她说的。
服务员看起来年纪也就二十多头，扎着马尾，态度恶劣，眼神充满鄙夷不屑：“穿着一副穷酸样，还好意思进来买。”
看在她年纪与自己类似的份上，季陌离只是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继续看她的手机。
“怎么，不仅没钱，还耳聋了？”马尾女孩更加不依不饶地恶语伤人。
果真是老虎不发威，你便当我是病猫！
季陌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朋友，有本事找茬，不如多去接点客人吧。毕竟像你这种年纪出来赚钱，也挺不容易的”
“你……”
季陌离正想转身离开，却被人扯住了马尾：“你凭什么教训我，啊！”
疼痛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就好像头发连根被拔起，但季陌离眉毛皱都没皱一次，淡定且严肃地说：“放手！”
是动静太大，其他服务员纷纷过来劝架，毕竟偌大的品牌门店，发生这种事会影响生意。
“季陌离，你别给我……。”话才说了一半，季晓悠便留意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语气立马变娇嗔满：“琛哥哥，你怎么在这啊！”
琛哥哥？
季陌离立马转过头，男人冰冷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害她全身打了个哆嗦。
原来刚刚并不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