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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可是,偏偏她却浑然不觉,还挤出笑来,说:“谢谢蒋总送她回来。她走的时候有说是工作上的事,我猜到了这么晚一定会是你送她回来。”

    蒋楠被她的话噎了一下。

    送叶果回来,在她眼里,就只是上司送下属这样简单?

    双手兜在口袋里,蒋楠打算和她一次性谈清楚,“叶雨,其实我……”

    “蒋总,时间不早了,工作上的事等改天到我们事务所去谈吧。”叶雨却将他的话切断了。

    模糊的灯影下,她脸色有些白。

    却仍旧浅笑,“既然小果回来了,我就先上去了。还有事要和她说。”

    不等蒋楠再说什么,叶雨已经转身往医院里走。

    转身的那一刹那,面上的笑容凝结。

    没有立刻回病房,可是,靠在黑暗的角落里,掩住嘴,忍不住低泣出声。

    手机响了好久。

    显然是叶果发现自己不在病房,而打过来的电话。

    看着那闪烁的号码,她几乎想要挂断。可是,到底还是将电话贴在耳边。

    很努力,很努力的掩住哽咽。

    “姐,你怎么不在病房?”

    “……嗯,我在外面。可能要晚点回来,你先睡。”她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害怕面对她。

    如果见面,她要和自己说什么?

    告诉她,那个男人是她的,自己连想一想都没有资格?

    告诉她,那个男人爱的人也是她。所以,她不可以再觊觎,只能无条件退出?

    无论是哪一句,此时此刻,她都不想听。

    “这么晚你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的,还是早点回来吧。”叶果担心的说。

    叶雨鼻尖一酸,差点又哭出来。

    她居然觉得自己很傻,傻得像个白痴。

    昨晚,在餐厅没见到她人,自己还那样担心她;以为她是要约会,她还劝妈妈别在意,鼓励她好好恋爱……

    可原来……

    她其实整夜都和蒋楠在一起,是吗?

    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牵手?接吻?还是……

    其实,早就更进一步了?

    所以,昨天听她老实交代心里话,告诉她,她喜欢的是蒋楠的时候,有那一瞬,她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呆呆的站在阴影里,叶雨不知道站了多久才回过神来。等到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叶果已经睡了,就缩在一旁空着的病床上。

    她缩成一团,将另外一个空间留出来,很显然那是留给她的。以往,都是两姐妹睡一个小小的单床。

    彼此都蛮瘦,躺在那儿刚刚好。

    可是,今天叶雨却觉得那空出的地方异常的刺眼。她甚至在想,昨晚睡在她身边的是不是蒋楠?

    到底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换了衣服,躺在了陆甜慧身边。陆甜慧睡得很浅,她即使是轻手轻脚,但陆甜慧还是醒了。

    “小雨?”她迷迷糊糊的轻唤了一声。

    叶雨难得的有些孩子气的钻进陆甜慧怀里,“对不起妈妈,吵醒你了。”

    她的嗓音或多或少有些哽咽。

    自从叶父走了以后,这么多年,叶雨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脆弱过。她是姐姐,虽然只比叶果大一岁,可是,她却理所当然的给陆甜慧当副手,提前结束了青春。孩子气这种东西,更是早早的就不属于她。

    “怎么了?”陆甜慧当然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不对,细声问了一句。

    那柔柔软软的声音在夜里,就像一双手温柔的拂在她心上。可是,却拂不开她心里的阴霾,反倒是更深的碰触到了她心里的脆弱。

    她咬着唇,不让哽咽溢出来。只摇头,说:“没事儿,妈。”

    “还想骗我。”

    “真的,只是工作上有些小事儿。”

    陆甜慧还是不放心,“不是和你妹妹吵架?”

    叶雨愣了一下。而后,才勉强笑了笑:“当然不是。我们关系那么好,能有什么可吵的呢?您快休息,别瞎操心了。”

    陆甜慧叹口气,拍了拍女儿的背,忍不住叹息:“妈活不了几年了,以后妈一走,就是你们两姐妹相依为命。你们要是生出什么间隙来,妈将来走也不会瞑目。”

    叶雨身子一僵,将母亲抱得更紧,“妈,您别这么说……您身体好好的,不会有事的。我们三个人要走一辈子……”

    “傻瓜。”陆甜慧拍了拍女儿的背,“妈是什么身体妈心里有数,怎么也是医生。明天的结果,妈多多少少是清楚的。”

    叶雨鼻子又开始发酸,“别这么想,妈,不会有事的。”

    “小雨,那你要答应妈妈,将来你和你妹妹若真有什么事,也不能闹得不愉快。”陆甜慧说。

    叶雨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最终,她只是轻叹口气,“妈,从小我就不和小果争什么东西,如果……我是说万一,我和小果争一次幸福,您会不会也理解我?”

    陆甜慧叹口气。

    “妈当然理解,可是,小雨,你也要清楚——幸福这东西其实是争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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