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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傅清浅重新坐回到餐桌前,漫条斯理将早餐吃饭。之后整理厨房,彻底收拾好的时候,九点多了。
秋日的阳光照进客厅,这个时候就看出空间大的好处了。
开阔的视野,明亮的空间,人的心情也能跟着慢慢舒展一些。
傅清浅不急着去补觉,站在窗前看风景。
站在这个位置,能将半个夏城尽收眼底,江水如白链蜿蜒,一切都是清风和绚的样子。
身上越来越暖,整个人沐浴进阳光里。初来乍到时的冷清,再感觉不到了。
傅清浅微微眯着眼睛,再度有了岁月静好的错觉。
这样的时光,突然想拥有一辈子。
手机铃声响起来。
傅清浅回过神去接听。
“你好,明宇,有事吗?”
付明宇直言:“你上次给我布置的那道题有答案了,我自己消化了几天,还是想跟你聊一聊。”
傅清浅反应了一下,想明白是什么问题。
本来打算安静一会儿去睡的,既然付明宇约她,傅清浅只好拿上包出门。
付明宇在茶楼等她。
一步入,茶香四溢,有了提神的功效。
付明宇等她坐下说:“我和叶白经常来这里喝茶,他那个人就特别喜欢喝茶,对茶也很有研究。”
傅清浅很意外:“是吗,我以为他只对红酒有研究。”
“那你真是小瞧他了,他那个人表面混世魔王,实则饱读诗书,他自己不外露而已。”
付明宇把泡好的茶水给她倒上。
傅清浅说:“谢谢。”她继而又道:“我还真是不知道。”
“接触得时间久了,就慢慢了解了。”付明宇靠到椅子上,忧愁的叹了口气。
傅清浅问他:“电话里不是说要聊聊?”
付明宇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说:“我想到秦如烟吸引我的是什么了,初见的时候,她一头笔直长发,鹅蛋脸型,跟印象中的我妈很像。”
“印象中?”傅清浅发出疑惑。
付明宇点点头:“就是印象中,而且,还是我小时候的印象。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死于一场疾病,走得很急,从发现到离开,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垂下眸子,低声说:“我心理上还没接受这个事实,她就突然离开了。根本缓不过神,只觉得不是真的……”
他喉结动了动,端起杯子大口喝水,喝了几口又放下。
“当时没有觉得很难过,后来的生活也是。虽然我妈生前跟我很亲近,我也很依赖她,但是,没了她,发现地球依旧转动。我的生活很快平静下来,貌似也没有太大的改变。若非得说有什么改变,就是少了一个管束,我更自由放肆了。我爸工作忙啊,从小到大他不怎么管我,不管学习还是生活,他都不太有时间过问。反倒是我妈,活着的时候盯得很紧,后来她走了,枷锁一下子解除了。你说,对于我这样一个喜欢无拘无束的男孩子,是不是等同一件乐事?”
他在问傅清浅,但是,傅清浅并未感觉到多少欢乐。
她只问:“后来呢?”
付明宇轻松的说:“后来就是我的生活果然自在了很多,只要不把天捅破,其他一切都是无所畏惧。一直到现在,我都生活得非常自在洒脱,哪像沈叶白,整天背负着无数的期望与重担。想想都累。”
傅清浅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看着他:“如果你的生活真像你说得那么无拘无束,轻松自在,你也不用在另一个人身上寻找‘枷锁’的影子了,今天更不用约我出来。说到底是你一直怀念那种束缚,在你心里,那或许根本不是束缚,而是仅有的关心和爱护。这些年,没有人管你,一定让你觉得很孤单吧?你很思念自己的母亲对不对?在你想清楚自己喜欢秦如烟的原因之后,所有积蕴的情感全部爆发出来了,它们超过了你的想象和承受能力,所以,今天你才想要找我聊一聊?”
付明宇惊怔的看了她两秒钟,迅速低下头,他眼眶里的湿气泛上来了。他想,自己的眼眶一定已经红了。
傅清浅的声音再度响起:“思念母亲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尤其早早就失去母亲的孩子,这个遗憾烙在心里,不管长到多大,都很难抚平。我理解你的心情。”
付明宇捏了捏酸涩的眼眶,如果是其他人,他一定会难为情的。但是,傅清浅不会,仿佛从来没有人这么贴近他的内心。她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他的伤口,并伸出手来抚慰,不震撼是假的。
“是啊,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这些天我的生活被思念吞没了。那种难过,比我妈去世的时候还要强烈,有过之而无不及。”
傅清浅给他举了一个例子:“现在哪个地区发生自然灾害,我们心理咨询师都会义务去到灾区,为那里的民众做心理疏导。那些因为失去亲人,痛哭流涕的,在我们看来是最好的。哪怕是伤心欲绝,过去之后总能慢慢的好起来。反倒那些失去亲人,情绪稳定,还能帮助大家做救援工作的,这种人就比较麻烦。他们日后出现心理问题的概率非常大。伤痛其实谁都有,及时发散很重要。不然积蕴在心里,长年累月,越积越重,等有一天无法负荷,爆发出来的时候,就是大问题了。”
付明宇瞬间理解了她的话。
他觉得一点儿不假,这么多年,他隐忍漠视的哀伤,突然正视的时候,竟如山洪海啸向他袭来。
他坦然说:“我真的很痛苦。”
傅清浅说:“痛苦也不要回避,情绪发散出来就好了。如果觉得自己没办法应对,可以去找专业人士聊一聊。”
“所以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傅清浅说:“找我不行,我们太熟了,帮你疏通的疗效不如专业的咨询师效果好。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个。”
付明宇说:“你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你对我的帮助比我自己想象中都要大得多。”
如果悲伤是颗定时炸弹的话,是傅清浅帮他拆除的,至少没有让它在他的生命中彻底爆炸。
从茶楼里出来,已经中午了。
困意完全上来了,尤其被头顶上暖烘烘的阳光一晒,就更觉得困了。
这里离沈叶白的家里更近,傅清浅开着车,不假思索开去那里。
进门踢掉鞋子,就直接去卧室睡了。
喝了一肚子茶水也无济于事,傅清浅拥着被子,很快睡熟过去。
越睡越暖和,越沉。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是做了梦,有人抓着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扯了起来,太粗暴了,傅清浅下意识惊呼:“疼。”
身体被急速拉近,沈叶白愤怒的脸颜近在眼前。
傅清浅看清他后,整个人清醒过来。
“叶白?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沈叶白阴冷的眸子盯紧她,他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一字一句:“傅清浅,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亏我这么信任你。”
傅清浅的手腕要被捏断了,她疼得脊背佝偻,惊醒得太突然了,她的大脑仍旧不听使唤。
她吸着冷气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什么吃里扒外……”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嗯?你以为别人永远不知道你的把戏吗?昨天我拿回来的文件你偷看过了,不仅如此,你还把它转手卖给了别人。”
“没有,我根本没看过那些东西……”傅清浅下意识辩解。
沈叶白蓦地甩开她,同时一张锋利的卡片划过她的脸颊。
傅清浅感觉到了尖锐的疼意,拾起来看,是昨晚江方喻给她的名牌。当时她喝多了,手里抓的什么根本就不知道,最后都一股脑装到手包里去了。
沈叶白说:“在你沙发上的包里找到的,昨晚有人见到你和江方喻在酒吧里喝酒。傅清浅,你好重的心机,原来你早有预谋……”
傅清浅慌了,她拉着沈叶白的手臂想解释,说她根本没有拿江方喻一分钱,只听沈叶白又说:“早在得知你外甥的病时,你就计划好了,要从我手里搞到一笔钱。怕我洞悉真相,你故意匆匆带我离开。直到江方喻找到你,你终于发现了来钱的机会。难怪昨晚你喝醉了,口口声声想要逃跑……”
“我根本没拿钱,如果文件的内容泄露出去了,你怎么敢说不是别人做的?”
沈叶白讽刺的笑出声:“这份文件从被制订到交到刘总手上,一共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都是利益的相关人,会傻到把机密泄露出去,让自己损失惨重?”
有机会接触到文件的外人只有她。
傅清浅醒来的时候,的确看到那些东西散落在茶几上。
她开始手脚发冷。
只听沈叶白又说:“还说你没拿到钱?你外甥的手术费用一下子凑齐了,还是以你的名义打过去的,你一下子哪来的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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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们,这几天太累了,缓一下,晚更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