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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冷冰,鱼儿在身后白了他一眼,嘴里念念叨叨的换上了鞋袜,双手向后一抻,伸了个懒腰:“咱们落难了,你也别揣着你王爷的架子。你要不想吃那酸溜溜的果子,就得听我的。”
“听你的?”胤禛回首睇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别是高处落崖又摔坏了脑子。”
鱼儿哼了一鼻,蹲下身来挑了几根粗些的木柴,走到一旁捡起石头打磨着。
胤禛懒得理她,贴近火堆烤着自己湿透的衣裳。
不多时,鱼儿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常服扣在了他头上,大大咧咧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
他大声唤着鱼儿,鱼儿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胤禛跟出洞穴外时,只听见‘扑通’一声,就寻不见了鱼儿的踪影。
这黑灯瞎火的,她别是失足落入了那潭里。
他冲涟漪未平的水面叫喊了好几声,依旧没有得到鱼儿的回应。
正当他准备跳入水中救她时,却见鱼儿冒出水面来,举起那两个自己磨尖了头的柴火向胤禛晃着:“快夸我!”
借着微弱的月光,胤禛瞧见那柴火上刺着两条鱼,正活蹦乱跳着。
“快些上来,将你淹死了我还得替你收尸。”
说完这一句,胤禛回身向洞**走去。
嘴角,却不自觉噙着笑。
鱼儿折返回洞穴时,胤禛将常服拿在手中,随手一丢扣在她的头上:“记着你的身份,不可再对本王爷无礼。”
鱼儿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将常服搭在肩上,凑近火堆烤着自己湿漉漉的衣裳:“你倒还惦记着自己的身份,这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有能耐出去再说罢。”
一璧说着,一璧极其利索的将柴火杆上穿着的鱼取了下来,破开鱼腹,徒手掏出内脏。
胤禛看着这一幕连连作呕,别过头去满面嫌恶道:“你怎这般恶心?”
“恶心你不看就完了。”鱼儿不理他,兀自忙碌着:“你觉得恶心的事儿是我从前日日做惯的事儿,我不做这些就得饿肚子。在王府里你吃进肚子里的那些鸡鸭鱼肉有哪些不是这样处理得来的,你看着不舒坦,不吃就是了。”
胤禛闷哼一声走到一旁靠着个大石坐下合目而眠。
可他如何睡得着?
那烤鱼的香味不多时就充斥了整个洞穴,他的肚子也随之咕噜作响。
鱼儿将鱼肉撕下一小块吧唧嘴吃了,发出回味无穷的赞叹声:“好香!这野鱼的肉就是与河里洒下的鱼苗不同。外焦里嫩的,比从前渔村里头的鱼不知要好吃多少。”
胤禛翻了个身,背对着鱼儿捂起耳朵。
可那烤鱼的香味,却离自己越来越近。
蓦地睁眼,见鱼儿将那烤得外焦里嫩的鱼以柴火插着凑到了自己嘴边。
他瞪了鱼儿一眼,鱼儿便道:“吃不吃?不吃我可吃完了!”
“拿走,我自然不......”
谁曾想自己方开口说话,鱼儿另一手中捏着满当剔了刺的鱼肉就一把塞入了他口中。
“你可别吐了啊,你们满人老祖宗可是立了规矩的,这吃食浪费不得。”
鱼儿嬉皮笑脸看着他,大大咧咧席地而坐于他身旁。
胤禛口中咀嚼着鱼肉,并未说什么。
只是今日他所食晚膳,实实抵得过毕生所食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