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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人。
听婧敏与胤禛说了一会儿彻查王府上下之事，夜更深了。
惦记着胤禛明日赶早还要依时上朝，婧敏便道：“王爷劳了一夜，如今子青情况尚算稳定，王爷且可安心回去睡上一会儿。”
胤禛颔首应下，牵起鱼儿的手道：“你忙前忙后也累了一夜，你房中墙面未彻底干凝，不如随我回正殿去歇着吧......”
婧敏脸色有一瞬的不好看，可很快复了温婉巧笑，依附胤禛道：“是了鱼儿，你也该好生歇一歇。”
鱼儿深深看一眼子青，满腹不放心摇了摇头婉拒道：“我想陪着姐姐。”
胤禛凝眉问：“那你夜里乏了睡哪儿？”
鱼儿笑着拍了拍床榻沿，冲胤禛挑一挑眉，打趣道：“从前伺候你的时候我都能趴在这儿睡，如今便不成了吗？”
胤禛拗不过她只好依了，婧敏轻轻一笑：“不若妾身伺候着王爷回去早些就寝吧？”
胤禛道：“你头风之症并未大愈，跟在本王身边儿伺候，早朝晨起的早，你又要伺候本王更衣梳头，再躺下也没了睡意，总是不好。”如此婉拒了婧敏。
婧敏一时尴尬笑笑，跟在胤禛身后出了房。
夜更神了，桌案上供着的烛台有些暗淡，吩咐金枝重新燃了一烛后，才看清子青额头上仍不停冒着冷汗。
鱼儿将素帕浸入热水中摆了摆替她擦拭，心中不觉疑惑起了郎中的那句话。
郎中此刻提及子青用过活血化瘀之物定非空穴来风，想来没有十足的把握，在王府当差久了的人都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轻易不会胡乱交代。
可子青总也不会如此糊涂，金枝伺候她一向尽心力，断然不会疏漏至此。
诸多疑问萦绕在鱼儿心头，一时思绪凌乱，趁着此刻夜阑深静无人，正可细细想个通透。
金枝取了薄荷脑油来沾在指腹轻轻涂抹在子青的太阳穴上，鱼儿从前尚是奴婢时便同子青走得亲近，金枝待鱼儿也不见外，于是道：“鱼儿，你说主子腹中胎儿不会有事吧？主子盼这一胎盼了好久，方才见主子落了那么多的红，我可要吓坏了。若是这一胎有个好歹，主子还不知要如何伤心。”
鱼儿安稳了金枝的心绪，而后问道：“你伺候姐姐多年，姐姐常与我说你是从前在家中就跟着她伺候的，反是尽心尽力稍有疏漏。你细想想，若是那活血化瘀之物并非从吃食中添入的，姐姐可还有什么可能接触到那些？”
金枝凝神想了须臾，嗫嚅着摇了摇头：“主子孕中仔细，也提防着有人暗害。我曾闻听主子说过，宫中多有以麝香还孕者胎儿性命的阴鸷招数，所以自有孕后，连香料也用之甚少，到了足两月的时候，索性学着你房中的样子，摆些新鲜花卉、瓜果供在房中，闻着也清冽。”
鱼儿深叹一口气，正当此事一头莫展时，忽而一个可怕的念头萦绕在她脑海中。
还有一处的香味，子青这些时日来是日日闻着的。
那便是独自己房中有的那一股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