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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听不明白,但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最后还是沈飞听不下去了,干咳一声,打断了陈觉晓的滔滔不绝。问主持人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首曲子应该不叫《夜雨》吧?”
男主持人下意识点点头。
沈飞笑道:“这就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首曲子应该讲了一段回忆。”
陈觉晓正因为沈飞打断他而不满呢,突然发现,在沈飞说完这句话以后,包括特斯本和海格都不约而同的点头认可。
下一刻,他就呆住了。不是夜雨?特么的你个老东西在搞什么?夜雨不是你的成名曲么?曲调也差不多,无缘无故你换什么玩意儿?再说了,你这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回忆个屁啊,你丫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这一次,他是丢人丢大发了。
沈飞却完全不顾他的感受,自顾自说道:“这首曲子的旋律大多人都不会感觉陌生,因为它有一种潜滋暗长的怀旧情绪,浪漫的情调很容易触动人们的神经。它能轻易填补一种空白,或者生活空白,或者心情空白,甚至梦境的空白,带给人一段淡淡的回忆。”
沈飞用的是华夏语,但特斯本带着耳麦,有翻译帮助,这段话可以让他第一时间听明白,交流起来没有任何困难。
不是沈飞不懂得外语,甚至他的口语不比陈觉晓差,与外国友人沟通并不困难,只不过,在华夏,他是主人,更应该讲母语。
特斯本诧异的看着他,在上节目之前,他已经做好准备,只是表演,不谈其他,因为这里似乎没有懂得欣赏他音乐的人。
然而这一刻,他发现自己错了,面前这位看起来颇为英气的少年,懂他的音乐。
他笑着请沈飞继续说下去。
沈飞反而收敛了,只是轻点一句:“那应该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吧。”说完,就看向两位主持人。
不是他说不出更多的东西,实在是,这里他不是主角。主持人还站在这呢。话题不应该由他来引导。
果然,这种收敛,换来了主持人感激的目光。
男主持接过话头说:“这首曲子叫做《回忆》,是特斯本大师近来的新作,这是第一次在舞台上弹奏。”
女主持人故作感动,问:“大师,能跟我们谈谈这首曲子的创作历程么?”
特斯本淡淡说道:“她有一双罕见的美丽玉手,但是她的脸孔却让人不敢领教:狭长的头部覆了一头用发网扣牢的金色长发,高颧骨、短而稍嫌平坦的鼻子与饱满的大嘴厚唇让她看起来很像有白皮肤的黑人。她有女性的魅力,我爱上她了。她是朱莉·德拉伯。”
他口中的这个女人,也是一位国际有名的钢琴大师,所以在场的除了沈飞,大多都听过这个名字。
主持人更是对这些知之甚详,接住话头就不放,总算主导了气氛。
沈飞乐得做个听众,在旁边不发一言。陈觉晓却不然,他急于摆脱尴尬状态,时不时插两句嘴。
虽然有所准备,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今天的主角不是他啊!
如果这不是直播,导演绝对冲上台赶人了。
被陈觉晓连番打断话头,特斯本也失去了聊天的兴趣,接上主持人关于音乐的话头,作出总结发言:“对艺术而言,完美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完美出现的同时也代表着死亡。在我的观念里,一场真正好的音乐会(或许我曾经演奏过这样的音乐会,或许没有)就像一扇小窗,它希望有更好的东西出现,即真正的快乐。这是我的梦想,我的白日梦,我希望能在音乐会后告诉大家:你们还有耐心听我再弹一曲吗?我希望我可以弹得更好,就是现在!”
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高声烘托气氛:“大师,再为我们弹奏一曲吧!”
特斯本站起身,给观众致谢,笑道:“我想,我们更应该把舞台留给年轻人。”
沈飞和海格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起鼓掌。
这一次陈觉晓学聪明了,没有再搞出什么乌龙,不过,对于特斯本的说法,他还是很满意的。舞台早就应该交给他了,憋屈了那么久,也该轮到他露脸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