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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上撒了一点点盐,有那么一点微微刺痛。
笛平想,大约只是因为他上辈子干了很坏很坏的事,所以这辈子,他受到了惩罚。
这样一想,事情竟然简单了很多。所以说,可能有的人注定不配被爱,有的人注定要习惯孤独。
分开也挺好,大家都解脱了。
剪掉了那些信件,笛平接到了瞿殊的电话。瞿殊在电话里有些激动地说着,听了瞿殊说的话,笛平垂下了眼眸。
“是吗,有人匿名给了那些视频是吗。”他的脸上已经很难有表情了,“瞿叔你看着办吧。”
放下电话,笛平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得到笛平的首肯,瞿殊心情沉重,将魏檀给的视频转交给了Jessy。Jessy一开始得知有可以用来澄清的视频还挺高兴。可看了视频,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尽量......”瞿殊之前看过视频,叹了口气,“尽量处理剪辑一下,不要造成二次伤害吧。”
瞿殊心疼笛平,知道他和魏檀之间出了一些问题,不然魏檀也不用遮遮掩掩地替笛平打算。
这两个孩子,真的太难了。
经过公关部门的剪辑,视频已经做到伤害最小。工作室和公司联合发布了声明,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并且放上视频。
兴奋的吃瓜群众立马点开了视频,甚至早早地准备好了键盘准备精准狙击。然而刚打开视频,他们就被视频的画面吓到了。
之后,因为含有暴力内容,视频被和谐了一次,Jessy于是又放了第二遍。
紧接着,工作室放出了起诉书,一些在此次事件中上蹿下跳的营销号纷纷在列。
这一波反转让键盘侠措手不及。有少许营销号开始向笛平道歉,一些网友和粉丝朋友也道了歉。
当然,更多的人则是在装死,还有死鸭子嘴硬的网友自我安慰:“那时候我们又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们也没澄清啊”。
义愤填膺的大姐大Jessy直接买了热搜,带上话题#向笛平道歉#挂在第一位。
那一天,笛平的好多粉丝都哭了,凭什么他们的偶像要遭遇这种事呢。在这次事件里,真正的施暴者楼成竟然还敢跳出来诬陷笛平,愤怒的粉丝直接人肉出了楼成的个人信息,吓得楼成躲在家里关上手机不敢出门。
他不过是拿钱办事,谁知道会搞成现在这样。
华灯初上的时候,傅瑞家的大门传来动静。牧子溢飞跑进来抱住了笛平:“呜呜呜呜呜呜呜太好了平哥,你们公司发了视频,大家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了!”
哦。
笛平想着,那就好啊。
傅瑞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年轻人,他先看了看牧子溢,再看看笛平,后者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坐在那里,像一口枯井。
哎......傅瑞摇摇头,给两人做饭。
笛平咀嚼着米饭,牧子溢握着碗一瞬不瞬地盯着笛平,一口未动。在笛平吃第三碗的时候,他终于拦下了笛平:“平哥,别吃了。”
“嗯?哦。”笛平被提醒,才觉得自己的胃里涨的难受。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说道,“这几天麻烦你们了,明天我就让瞿叔帮我搬出去。”
“你去哪儿啊?”牧子溢紧张地拉住了笛平的手。
“瞿叔帮我买了一套精装修的公寓,收拾收拾就能住了。”
屋子里一时间沉默。
牧子溢忍不住问:“平哥,你和魏老师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傅瑞一把捂住牧子溢的嘴,对他摇了摇头。
笛平没有回答,他放下碗筷:“我吃好了,你们慢吃。”
他的胃又隐隐作痛了起来,笛平拖着脚步,回到了房间。
牧子溢目送笛平进房,回过头无助地看着傅瑞。
傅瑞摇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
“总算是澄清了。”白姐看着网上的消息,双手合十,不停地还愿。
魏檀沉默地抽着烟,划拉着手机。
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他当年虽然告诉了记者朋友那件事,但是时隔多年,那个记者早已改行,工作室也早已解散,魏檀思来想去,怎么也不会被风棱知道。
他翻出文件夹,细细地看了之前马斌给他的资料。
林森,苟富贵。魏檀眯着眼开始思考,这两人又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呢。
苟富贵向来圆滑,要入手,只能从林森下手。
魏檀掐灭烟头,开始思考对策……
因为这几天的事,魏檀在片场的状态很差,人也显得很憔悴。导演也知道笛平的事,就没敢太逼着魏檀,干脆再放了他两天假。
魏檀自然回了西京,哪怕不见面,也能离他近一点。
小米每天都在偷偷和魏檀说笛平的事,这几天,魏檀心神不宁地拿着手机发呆,期待收到一条来自“臭笛笛”的消息。
“早安。”“晚安。”“吃饭了吗?”“今天过的怎么样?”“身体好一些了吗?”“对不起……”“我今天在片场……”“想带你去这里一家很好吃的店……”“……是不是很好笑?”“对不起……”
绿色的消息框绵延了整个屏幕,最后一条白色的对话框还是几天前。
“魏老师我下飞机咯!”
魏檀捂住了脸,俯**子撑在膝盖上,马斌在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眼睛一红。
马斌带着魏檀来到笛平的新家楼下,魏檀戴着口罩墨镜下了车。
因为不知道确切的地址,马斌联系了小米,电话打了两次都没有接通,正走到楼底,小米回拨电话:“魏老师?!平哥住院了!”
听闻,马斌立马打开手机,这几天狗仔都在蹲笛平魏檀,果然,笛平生病住院的消息已经被狗仔知晓,照片上,笛平捂着腹部,在小米的搀扶下举步维艰。
两人立刻前往医院。
笛平刚做好胃镜,准备卧床休息,路过窗门,他看到楼下有大批的记者。笛平淡漠地拉上窗帘,掀开被子躺下。
魏檀到的时候,笛平闭着眼侧卧,厚厚的被子笼着他单薄瘦削的身子,显得越发可怜。
小米悄声说:“平哥睡了。”
魏檀悄声来到笛平床前,终于能好好地看一看朝思暮想的爱人。
见状,马斌和小米都退了出去,魏檀跪在病床前,贪婪地嗅着笛平的味道。
抬起头的时候,笛平睁着眼看着他。
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