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个人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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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瑟一家门口严谦试着联系瑟一，可是电话不接，讯息不回。原来她是真得不再见。

    到了西雅图的瑟一，先在酒店住了两天，新租的公寓没有家具，瑟一也没有心情添置什么，只去家具店买了一张床。又去买了一个电水壶。刚住进去的第一周好像都没怎么吃东西，离开加州不再需要装净水系统，也不需要只喝瓶装水，每天打开水龙头直接拿杯子接来喝，第一周大概就是喝水过来的。人生如此大的变故，妈妈不知去向，爸爸生死未卜，外加生生割开了一段即将开始的恋情，那个人哪哪都那么合瑟一的口味，可是却绝对绝对不能在一起。这一切加在一起，怎么让瑟一站得起来，她万念俱灰的躲在西雅图这个只有一张床和一把电水壶的一居室里。这里离温哥华很近，时常让她回忆起当年在温哥华简单快乐的青春期，没有负担，没有伤痛，是个一餐可以自己吃四菜一汤的小胖妞。以为呆在靠近那里的地方，心里会好过一些，会有更多能量让自己走下去，但并没有。这个季节，泡在雨中的西雅图，更是让瑟一整个人没法振作起来，每天就是窝在床上睡觉。以至于让她自己雇来的保镖几次三番从隔壁过来敲门，确认她的安全。因为房间里的他们得到瑟一允许后装的监听系统为了确保雇主安全的，可是一直不曾发出声音，以至于让他们怀疑设备故障或者瑟一发生意外。

    一周后瑟一强打精神和咕咕叫的肚子，去亚洲超市买了泡面，回来吃了几口面喝光了整碗汤，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从上次离开北京到现在搬到西雅图已经快2个月，妈妈还没有回家，爸爸还在病房躺着，人已经醒了，行动没有问题但是讲话不是特别清楚。一周前接到妈妈的电话，只告诉瑟一为了安全，妈妈暂时先不回家，让她放心，自己一定照顾好自己。挂掉妈妈电话后瑟一心情又一次崩盘，那种厌弃一切，无力的趴在床上，哭累了，心里特别空乏无力，心里难过的很想打电话给严谦，可是终将还是理智的骄傲战胜了痛苦。一遍一遍看着电话里严谦发给她的消息，像最后一根火柴的光在她冰冷的心里。这些日子，严谦时常发消息给他，虽然她从来没有回复。但是严谦可以看到对话框下的已读，也便安心。那些个很害怕很孤独的夜晚瑟一都是手里抓着手机睡着的。

    又过了一阵子，雨季过去了，夏天快要来了。瑟一打算找份工作，又在学校申请了心理学的课程，实在不知该做什么时，唯有读书。很快也在当地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找到一份工作，律师助理。工作学习每天占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周末便窝在家里看书写写文章，人渐渐的平静下来，只是爸爸妈妈的处境一天不改变，心里总是像堵了一团东西在那里，没有一刻是轻松的。

    瑟一妈妈在配合调查中为了安全起见，有工作人员24小时陪着她，防止任何意外，也防止她自己有过激行为。不被谈话时，大部分的时候瑟一妈妈肖华就是一个人在默默诵读佛经。偶尔工作人员看她情绪低落时，便跟她聊天，家长里短，工作人员对她还是很客气。一是因为瑟一爸爸并没有正式定罪，还在调查中，二是瑟一外公还健在，无论怎样还是顾及老前辈的面子。工作人员看瑟一妈妈总是拿着那管唇膏，时常拿在手里，有时轻轻往嘴唇上点两下，便好奇问：“您需要新的唇膏，我可以去给您买。瑟一妈妈抬起头冲工作人员笑笑说：”这是女儿给的，舍不得用，想她。说到女儿瑟一妈妈眼泪刷刷往下流。工作人员说：“别担心，她在美国一切都好，她不愧是大将之后，很强大。据说她现在在律师事务所工作还回学校继续读书，真得很优秀。”瑟一妈妈听到这些感到真欣慰，她一直知道自己女儿就是被家庭所累做了一个娇娇女，否则她应该有机会成为一个有所作为的优秀女性。“她现在百分百安全吗？”瑟一妈妈问工作人员。

    “放心吧，很安全，她自己也找了当地保膘，我们暗地里也保护着她。您别担心。”工作人员说到。

    瑟一妈妈手里拿着那管唇膏，眼泪止不住一直流。工作人员递给她一盒纸巾。平静一会后，她开始聊起女儿瑟一，我这个女儿，全家人都宠，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爸爸都觉得她是个柔柔弱弱安静的小女孩，只希望她过得快乐轻松，所以家里任何事情从来都不给她知道。她早上5点多出生，我在那么夜里和她爸爸同时做了一个梦，我梦到天上一个打扮很气派的夫人，像是王后样子的跟我讲：“我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固执的不得了，她认准得谁都改变不了。她既然非要坚持下来，我就让她去，让她尝尝是什么味道，她就死心了。你跟她有这过往的缘分，就托付你了，帮我照顾她，我会给你家额外的福报。”说完我就醒了，她爸爸这时候也醒了说也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女孩一直在跑，像飞是的，后面有一堆古代的将士在后面追她，我在阳台上抽烟正好看到，就冲她招招手让她进来我们家躲起来，她进来后，我也转身进屋，可是屋子里没有她，只看到你大着肚子躺在床上睡觉。”那个梦做完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开始阵痛，生她倒是顺顺利利的，一般来讲头胎都难，我这个倒是前后5个小时就出来了。医生当时都开玩笑说这个孩子是个急性子，可是生出来我们这个孩子是个地地道道的慢性子，什么都慢，讲话也总是慢条斯理的，跟我一点都不像。从她出生后家里事事顺，这个女儿是个福星。可是今天我们走到这步觉得很对不起女儿，让她跟着如此受煎熬。说着手里紧紧的攥着瑟一给她的那管唇膏，眼前又出现了那天在医院女儿离去前的样子。孩子，妈妈真抱歉，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观世音菩萨，我不求别的，命运安排，丝毫不由人，但是求您保佑我的女儿要幸福。瑟一妈妈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