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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时不时地厚着脸来娘娘这里蹭饭吃呢。”
祝婕妤瞧着眼前少女杏眼弯弯的模样,下意识地也勾唇笑了下。
不多时,赵纯拿了碳来。
阿余亲自上手,又招呼来织花,一个给栗子刷蜂蜜,一个把栗子放到箅子上烤。
祝婕妤瞧着有些不合适,便说:“这种事交给宫人去做就是了,何必自己上手?果儿,你来帮着弄。”
守在外间的婢女应声而入。
阿余也没扭捏,将夹子交给果儿以后,便在榻前的绣墩上坐下。
祝婕妤顺口问:“我瞧你脸色不错,身子可好全了?”
自打被薛贤妃刁难之后,阿余就一直称病,除了去长秋殿请安以外,都不太出门,更是主动去尚寝局撤了自己的牌子。
没错,阿余的牌子是她自己要求撤的。
尚寝局去尚药局查了脉案,确认她的确病着,便也就撤了她的牌子。
这事薛贤妃并不知道。
侍寝的绿头牌对妃嫔十分重要,字清不清晰、颜色鲜不鲜亮、位置好不好都会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到妃嫔侍寝的几率,有的后妃甚至会花大笔的银子买通尚寝局的内侍,只为把自己的牌子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好叫圣人一眼就能看到。
谁也想不到阿余会主动去撤了自己的牌子。
所以众人难免就会多想,为什么她前脚被薛贤妃调理,后脚就称病撤牌子了呢?
这怎么看,都是薛贤妃的手笔吧?毕竟上位打压低位,也就是这些手段。
别人是这样想的,贺闳也是这样想的。
毕竟阿余自打入宫统共没侍寝几次,本来机会就少,怎么还会傻得装病撤牌子?
阿余也乐得让人继续误会下去。
她要的就是这效果不是吗?
于是闻言一笑:“我好没好全,自己可做不得主,还得看薛夫人的意思才行呢,她说我好全了,我就好全了,她说没好全,那我就还得病着。”
祝婕妤没想到她说得如此直白,一时没接上话。
她素来不掺和后宫争斗,本不该多嘴的,可经过这些日子和阿余的相处,也知道她虽然看着总是惹是生非的,但其实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心地并不坏。
于是揶揄道:“你呀,和我一样,又不一样,都是不愿意委屈嘴的。”
她是不委屈在吃上面,阿余则是嘴上不饶人。
按理说阿余不是这宫里最得宠的,也不是家世最好的,本不该被上位容不下,可偏就因为她这一张不饶人的嘴和那个大量足的胆子,才叫薛贤妃单拎出来针对。
阿余摇着脑袋说了句绕嘴的话:“哎,不委屈嘴的下场就是委屈了嘴。”
这话听着绕,但祝婕妤却明白了。
她嘴上不吃亏得罪了薛贤妃,如今抱病又被撤了牌子,圣人那也没什么特别的交代,这方方面面的待遇就明显差了下来。
薛贤妃掌宫权,谁敢和她对着干?
所以纷纷闻风而动,难为起阿余,就算她手里有银子打点,有的地方也是不敢要的。
而阿余又是个爱吃的,如今吃不上好的,真是委屈了嘴。
“所以我这不是叫你过来吃锅子了?”祝婕妤笑着岔开话题,“时候也差不多了,摆膳吧。”
“去对屋吃?”阿余站起来,“让他们继续在这屋烤栗子,等咱们吃玩完锅子,正好吃烤栗子磕磕牙。”
她如此不见外,祝婕妤也没生气,“就听你的。”
锅子摆在了西次间。
两人吃过以后又聊了一会,阿余就告退了。
回了福熙阁,就见纯兰正站在廊下发呆,手里还捧着件衣裳。
“外头冷,怎么不在屋里呆着?”
纯兰回神,先福身下去:“娘子。”
阿余瞧瞧她,又瞧瞧她手臂上挂着的斗篷,道:“先进屋。”
主仆三人进了屋,织花伺候阿余去内间换了衣裳,纯兰因为在冷风了站了半天,怕过了寒气给阿余,就没敢凑过去。
等换妥家常的衣裳,阿余捧着手炉落座,这才问:“出什么事了?”
纯兰捧着斗篷跪下:“娘子,婢子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