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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亦寒的视线停留在纸上家庭住址的一栏顿了顿，眉头皱了皱，划掉了，很烦这样子问。
“我什么时候能见我弟弟？”夏英开口。
“取决于你的配合度。”蒋亦寒坐在了凳子上，眼神犀利，背对着大大的落地窗，一身黑装。
夏英抿了抿嘴：“我知道的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但不能确定对你们有多大的用处。”
蒋亦寒双腿交叠：“那些是我们来判断的，希望你能好好配合。”
“我会的，让我先听听他的声音。”夏英开口。
蒋亦寒看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手里，拨通了电话。
“喂，你不是在审讯么。”那边传过来了车九的声音。
蒋亦寒开口：“人在你身边么？”
车九扁了扁嘴：“在呢，吃饭呢。”
“让他接电话。”蒋亦寒冷冷的。
“哦。”车九又扁了扁嘴，感情是这事……
“喂。”男孩嫩嫩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姐姐是你么？”男孩走着奶音。
夏英捂着嘴，哭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顺着脸颊，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安心，但也没有什么能比这让她心痛。
蒋亦寒挂断了电话，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审讯很顺利，医务人员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夏英往外走。
夏英开口：“我可以去看他么。”目光紧紧看着蒋亦寒。
蒋亦寒看了眼单子：“审核之后。”
女人抿嘴，没有说话了。
“他是你的孩子吧。”蒋亦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夏英的背僵了僵，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面上的泪水早已肆意流淌，是啊，他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啊。
痛苦的捂着心脏，泪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明明是个杀手，明明应该是没有感情的，却……在现在泪流不止。
夏英痛苦的蹲下了身子，身上的伤口裂开，血渗了出来都没有感觉到，活着绷带的手捂在脸上，孩子。
夏英是在第二天见到男孩的，男孩只有三岁，奶声奶气的抱着夏英的腿：“姐姐你怎么才来，那个大姐姐早都说你过一两天回来看我，都推了好多个一两天了。”
夏英愣了愣，抬头看了眼房间里的车九，动了动嘴，没有说出话，车九笑了，摆了摆手，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我先出去了，孩子挺想你的，你们慢慢聊。”
夏英点了点头，在和车九擦肩而过的时候，闭了闭眼，无声地说了声谢谢。
男孩缩在夏英的怀抱里，讲着车九跟他讲的故事和这栋楼里的闲杂。
夏英笑的温柔，摸着男孩的头：“夏夏，你喜欢姐姐么？”
男孩点了点头：“喜欢，最喜欢姐姐了。”
“那妈妈呢？”夏英开口。
男孩愣了愣：“妈妈也喜欢，姐姐和妈妈夏夏都喜欢，都一样重要。”
夏英眼睛红了，心里有甜有苦，一阵阵的抽痛。把男孩紧紧抱在了怀里，泪水顺着白净精致的脸庞滑落，该怎么办……这样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