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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搜集一些证物,爱德蒙去了趟郊外,半夜才回到香榭丽舍。
在其他人看来,“基督山伯爵”已经入睡,所以他和阿里是从暗门走进别墅的。
却没想到在上楼时碰见了明显也是刚回来的克莉丝。
她自己提着灯,面颊有些红,贝尔图乔不放心跟在一边。
“喝酒了?”
他轻声问。
克莉丝心情似乎很好,看到他后眼睛一亮,有些依赖凑过来,伸臂要抱他,完全忘了手里还有东西,他眼疾手快接过那只风灯,顺手塞给一边的哑仆。
阿里一脸平静接过,顺手将看呆的管家也拖走了。
四下里重归黑暗和寂静,爱德蒙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其他的感官也敏锐起来,怀里的脂粉味道一瞬间变得非常呛鼻。
他甚至在她肩头看见了一根金色的长发。
最近她好像总是早出晚归。
克莉丝还很清醒,不过满脑子都是最后一次彩排的旋律,完全没有意识到互相庆祝时,自己被舞团的姑娘们占了多少“便宜”,只是轻嗯一声,由他在一片漆黑里抱起她。
被放在卧间门口,她用脑袋蹭了蹭他示意松手,无声落回厚地毯上,有些困倦说:“晚安。”
“……晚安。”
第二天清晨,奥古斯特如往常一样到了香榭丽舍,甚至比以往都要早。
得到了未婚妻在意的两位男士认可后,休假的法国外交官每天准时打卡,比在伦敦时还勤快,回忆起昨天趁机得到的贴面吻,心情尤其愉快,满脸春风得意。
那些手下也已经眼熟了他,直接放行,他走进饭厅,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翻起了一边的报纸。
两位小姐不关心新闻,伯爵只看书,这些报纸显然都是那位新住客订的。
大家算是同行,奥古斯特不免好奇英国领事平时都看些什么,翻过《宪政报》、《司法公报》、《辩论报》还有极小众的《爱国者报》后,忍不住撇了撇嘴。
“全都是工作相关,一份连载小说的报纸都没有,这小子也太无趣了,居然还有这么多女人喜欢他。”
刚说完未来小舅子的坏话,奥古斯特背后一凉,抬头就看到伯爵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他。
以为又要迎来班纳特式嘲讽,结果意大利人没说话,走到主位坐下了。
第二个进饭厅的是凯瑟琳,她惊讶说:“克里斯还没起吗?”
小弟是整个房子生活最规律的人,一般这个时候已经锻炼洗漱过,坐在桌边看报喝咖啡。
关于自己弟弟的事情,班纳特小姐很理所当然问伯爵。
知道雇主明显心情不好,说不定原因就是这个答案,巴浦斯汀很有眼色代为回道:“少爷已经去领事馆了。”
针对这些人对班纳特的称呼,奥古斯特心里腹诽过很多次。好朋友互相在对方家里做客很寻常,可是连两边的手下称呼都完全统一,就轻松把客人这个身份完全抹去了。
换句话说,他们很明显是在共享彼此的一切。
一个对第一个女人至今都念念不忘,一个性格古怪阴沉,看上去就不像会结婚的人。
……小舅子不会真的打算和这个伯爵过一辈子吧。
奥古斯特提前带入姐夫身份,不无忧虑想。
到底是热恋中,分神给其他人也不会太长,他和凯瑟琳很快像是往常一样低声聊起最新的画展。
等到班纳特家的五小姐也入席后,伯爵突然说:“龙格威尔先生。作为一名外交官,平时一定会和很多人打交道应酬吧。”
“是的。参赞和秘书或许还要负责较多的文书工作,做到能够决策的职务后,交际和会谈将占据更多比重。”
“这么看,要做外交官的夫人就应该足够大度了?毕竟那些夫人的沙龙也是必要的社交。”
奥古斯特:“……”
果然还记着刚才自己在背后说班纳特吗。
感觉到未婚妻的注视后,法国外交官意识到,这是一道送命题。
奥古斯特谨慎开口:“我觉得这是外交官自己就能处理好的,本来就是靠口才和交际的工作,所以亲疏关系也能轻松处理,不会把工作带到生活里,”他还不忘夸一句小舅子补救,“班纳特这方面就比我要厉害。”
结果伯爵看上去更不满了。
心地善良的凯瑟琳认为这是他最近太忙,决定给他一些私人空间,体贴起身表示要去看看花园,求生欲很强的奥古斯特急忙跟上了。
一边是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阿里,莉迪亚终于憋不住,开口嘲笑道:“你看上去就像发现丈夫彻夜未归一样。”
因为心机的欧洲女人难得被自己噎住,五小姐面露得意继续说:“不过你不用打听外交官夫人该怎么办,克里斯找到他的真爱后,这个外交官夫人估计就轮不到你来当了。”
虽然杜朗一再强调剧本有一些必要的艺术处理,不要把男主角看成小弟,但是听过几次彩排后,莉迪亚已经对那位“黑发情人”心生同情,站准了这一对,认定只要找到本人,那她就是未来弟妹。
爱德蒙:“……”
刚被他拒绝了求婚,转头就要找真爱?
心底明白,会让莉迪亚捅到自己眼前,这很有可能是克莉丝给他挖的兔子洞,爱德蒙还是不由自己跳了进去,循着她留下的线索找到了巴黎歌剧院。
门口已经被马车塞得水泄不通,他一直没下去,就坐在车厢里,静静望着那张巨大的手绘海报。
幕布中央是拿着手杖穿了三件套的年轻绅士,在一条空无一人望不到尽头的道路上,背向所有人往一盏孤零零的煤气灯走去,光描摹他峭拔的身形,投出长长的影子,影子化作一个垂头的女性侧面剪影,鼻梁挺直,秀发微卷。
右下角是很有艺术感的两行字。
《神秘情人》
——与你,未完待续。
过了一会,巴浦斯汀气喘吁吁挤出来,手里拿了节目单,从窗户递给雇主。
主演男高音是最近巴黎小有名气的天才青年歌唱家,剧本作曲都名不见经传,更多人是冲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配角阵容来的。
主演女中音如同剧名一样神秘,只有一个代号——o.g.
爱德蒙的目光在“贴身男仆(男低音)”那行停了停。
等到序曲响起的时候,意大利的伯爵才入场,因为面沉如水,身边又没有领事陪伴,一路都没有人阻拦搭讪,轻松进了自己的包厢。
克莉丝有他在巴黎所有剧院和赛马场的包厢钥匙,不过她似乎不打算这么早把答案告诉他,没有在里面等他。
因为是首演,整个剧院座无虚席、下方人头攒动,爱德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幕布边带着帽子的马赛贼首。
他又翻开节目单,终于从编剧名字的文字游戏里验证了猜测。
见识过对方编瞎话的能力,爱德蒙突然对这出戏可能的剧情展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舞台边的演奏池里,交响乐团演奏的序曲非常活泼轻快,让不少还在入场的人都加快了脚步,等到序曲尾声,大部分人也入了场,大厅的灯光逐渐变暗,音乐转为柔板,悠扬着,声音渐渐变小,嘈杂的交谈也因此变得很轻。
蜡烛有火灾隐患,剧院一般都采用煤气灯照明,由加氢煤气来控制明暗变化,追光则靠人在上方调整角度。
大厅内变得昏暗时,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了。
黑暗里,爱德蒙清晰看到了不远处包厢里熟悉的身影。
克莉丝身边站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两个人正在说什么,因为四下里太暗,她没有发觉他,反而是那只面具似有所觉侧向了自己。
“你不去后台,待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克莉丝忍不住问。
魅影收回目光:“没事。我在这个包厢也有暗道,随时可以上场。”
克莉丝一瞬间怀疑他把整个剧院打成了马蜂窝。
“女主演”语气很平静,整个人却透出极度的紧张和不安。
毕竟是自己一力提拔起来的演员,又想到他一直为长相牵绊,所以极度敏感自卑,走在光下,只要一点笑声就会情绪紧张,要确定面具还好好在脸上才会安心,克莉丝联系起自己伪装身份,不由认真看着他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只要唱好所有曲段,这部歌剧就成功了。”
只是他太在意自己的长相,所以放大了那些形式的重要性。
魅影轻轻点头。
“不管你被世界怎样不公平对待了,热爱的东西是不会背叛你的。”
歌剧和大部分人熟悉的现代音乐剧不同,就像流行乐和民歌,音乐剧的旋律更朗朗上口,中间伴随着歌舞和表演。
克莉丝起初不适应歌剧,因为它大部分都是传统美声技法,就算有舞蹈也只是用来过场,歌剧里基本都是大段的咏叹调,比较乏闷,她也是习惯了这个时代慢节奏生活,才逐渐接受并学会欣赏的。
但是到魅影这里,漫长的声乐表演就变成了完全的优势。
“埃里克,你是为了歌剧而生的。”
那张面具在黑暗里静静看着她。
“很高兴认识你,班纳特。”
良久后,魅影有意握住了领事的手,感觉到更加明显的凝视,面具后从没这么真切笑过。
——能看到自己,看来习惯夜行,一定是那位角色原型了。
看了一眼舞台,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作别了朋友,他打开包厢的机关,穿过通道,来到那间休息室。
另外两位朋友正等着他,他换服装时,也在门外鼓励他。
杜朗很直接:“你就随便唱,不喜欢你的人一定是聋了。”
莉迪亚觉得自己的台词被抢了,瞪了他一眼,有意胜过这个人,搜肠刮肚后道:“那我告诉你一个实用的小道消息,其实那个贴身男仆是女人假扮的,也喜欢男主角。”
埃里克:???
班纳特身边这些情人都什么毛病。
一边看戏时,爱德蒙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那间包厢又只剩克莉丝一个人了。
第一幕的剧情很简单,开幕就是一场聚会,华灯初上,觥筹交错。
贵妇们交头接耳,夸赞舞池里年轻人的容貌,互相探听他的出身,这位异国的大学生来到海滨城市是为了游学,而宴会正是为了他而举办。
男主演是唱诗班出身,虽然底蕴不足,胜在音色纯净,唱起来充满少年感,他自己年少成名,倒也把那种意气风发的活泼劲演得很真实。
不过在他眼里,不论如何都比不上克莉丝。
爱德蒙已经看出来,这是在杜朗编的那个故事,只是不明白他是怎么把克莉丝说服,还把这出戏真的搬出来的。
很快他就感受到了编剧的恶意。
所有戏剧歌剧里,照惯例都会有一位负责抛笑料的搞笑角色,常常用来活跃氛围,让观众不那么无聊。
大学生身边的贴身男仆担当了这个重任。
在一片笑声里,男仆捉住了趁夜翻墙的小少爷,一番苦苦劝说后,还是被无情抛在围墙内。
少爷临走前蹲在围墙上,轻哼说:“你这个男仆实在不听话,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辞了。”
爱德蒙:“……”
马赛贼首绝对是记仇那次在市场自己抓他“行窃”。
趁夜翻墙而出,大学生踏着夜色,开始了他的冒险。
布置舞台的显然是一位善于制造视觉效果的机关大师,舞台布景在卡槽里运动替换,转盘和拱杆让坐在小车上的年轻人如同真的在前行。
个人唱段《夜,马赛》像是欢快的水流流泻出来,似乎担心惊扰深夜,即使咬字清晰,满厅都能轻松听到,在效果上听着却如同轻声细语,娓娓动听。
穿着蓝色海魂衫的大学生唱着歌,脚步轻快夜逛码头,认识了几个水手,在他们的炫耀和哄骗下,控制不住好奇一起跟去了“让人快活的地方”。
水手们追着老相|好一哄而散后,落单的羔羊被流莺团团围住了。
少年慌乱着手足无措时,一个很轻的叹息清晰响起。
在甜腻的调笑,渐熄的弦乐里,是比任何乐器都要悦耳动听的清冷女声。
“需要我帮你吗?”
爱德蒙一愣。
——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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