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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来势汹汹，看上去短时间不会停。俞文寅看了看窗外，又转向床上睡着的赵小霖。
“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现在，算着差不多要醒了。”
“那我去给他弄点吃的，睡了这么久，他醒了一定饿。”陆小也站了起来。
“小也，你……”俞文寅欲言又止。
“这里就麻烦照顾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霖也是我的朋友。”俞文寅的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
许是雨声太大，怕他听不清吧，陆小也想着，留下感激的笑容便撑着伞走进了雨里。
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呢？俞文寅记得刚上山时陆小也还和赵小霖闹着矛盾，之后也有过几次，他没少帮着调解，如今一想，陆小也什么时候频繁与人置气过，唯独是对赵小霖，以前他怎么一直没注意到。
俞文寅将赵小霖的换洗衣服放在床头，他刚去清樱园拿回来的，兔子不是人，可以进出园子，那衣服也不是，自然也能出园子，不知何时规矩就变成这样了。
本就阴雨天，等把唯一有光亮进来的窗户关上后屋里暗了下来，适应了光亮俞文寅摸到床边，熟练的帮赵小霖换上干净的衣服。本身就经常照顾病人，而且每次赵小霖受伤昏迷期间，衣服都是他换的，自然也就熟练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屋子里闷得慌，俞文寅将窗户开了一点，借着光收拾好了屋子又坐回床边。赵小霖似乎梦到了什么，睡梦中咧着嘴傻笑着，俞文寅鬼使神差的居然伏身贴了上去，唇齿相碰的那瞬间他回过神，刚想退去，却被搂住了，正在他沉醉其中勾着他的手收了回去。
赵小霖闻到了俞文寅身上才有的独特药香味，唇的温度也比陆小也的冰冷，怎么比较了起来？赵小霖的举动完全是条件反射，这主要是之前给陆小也治病时养的习惯，默认了那样就是陆小也发病了，需要他的配合。清醒过来的赵小霖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赵小霖假装没醒，往床里翻了个身，拉开与俞文寅的距离。这下如何是好，如果真的是小也最多是调笑他两句，偏偏是小鱼，上次王清允的事赵小霖还记得，他做的可比王清允过分多了。
俞文寅定在那里，眼前是空落落的枕头，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他伸手想确认一下赵小霖是否醒了，哪怕真的睡着他也要把他叫醒，把藏着的那些欢喜说与他听，哪怕被拒绝他也可以笑着和他说，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小也……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赵小霖学着何旭繁每天赖床时说的话，撒娇的语气也学了，只是在前面加了个名字。对不起，小也，只能拉你出来，赵小霖在心里道着谦歉，他真的不想因为这个事被小鱼讨厌。
俞文寅听到那个名字时心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对啊，那样熟练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原来他们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如他师父所说，这下子真的说不出口了。明明是一起相遇的，真的算起来是他先发现的呢，可是一开始就注定了吗？哪怕是他先见着的，那个受惊之后与马儿对峙的奇怪女子，但是先入了她眼的却是陆小也。
赵小霖余光看着悬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暗自松了口气，身后一片慌乱的声响，噼里啪啦的雨声更加清晰的传进耳里。俞文寅走了。赵小霖坐了起来，看着开着的门，有些后悔，或许不该撒谎，还是找个机会和小鱼道歉吧，直到得到他的原谅为止。
陆小也回来的时候看到赵小霖坐在床边发呆，紧张的过去检查，赵小霖的脸红的厉害，可是陆小也贴着额头发现不烫。
“我饿了？”
“就知道你会饿，给你拿了吃的。”陆小也拉着赵小霖到桌边，将饭菜一一摆上。
赵小霖是真的饿的不行，在陆小也面前也不用假装矜持，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
陆小也在边上看着，时不时帮赵小霖拍拍背，他有许多疑问想问，可是什么都没有赵小霖吃饱重要。
王清允本想撑着伞去看赵小霖，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俞文寅冒着雨回来了，伞也没撑，而且俞文寅所去的方向并不是住所，他急忙追了过去。
三日的禁闭让王清允想起了那晚所有的事，半夜俞文寅冷的厉害，他正好热的厉害，干脆抱着俞文寅，可是好像没什么用，他想着白天运用内力的方法，没想到真的有用，等到缓和之后他已经累的不行，趁人之危的那点情不自禁，也因为实在是又累又困不了了之。再然后许是太过遗憾，便在梦里为所欲为了。或许把这些和俞文寅说清楚，俞文寅就不会避着他了。
俞文寅有心事的话就喜欢来静室这里，只要关上门，万籁俱寂，那样安静的氛围适合他想事情，且他们院子里，除了他，没人会来这里。
王清允在俞文寅关门之前赶到了，也不顾俞文寅的反对，硬是挤进了屋里。
俞文寅与王清允僵持不下干脆瘫坐在地上，也不说话。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王清允脱了外袍盖在俞文寅身上。
“果然！”俞文寅摸着王清允的脉搏，和他预料的一样，王清允的功力也有所精进。
王清允忍不住伸手解了俞文寅绑着的头发，看着那湿漉漉发丝散落。冰凉的触觉从嘴唇蔓延，恋恋不舍的退开。本以为俞文寅会生气，可是俞文寅却像没看见他。
“或许可以试一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俞文寅嘴里念念有词。
王清允听了这话知道俞文寅是误会了，那就让他误会吧，理智终究是溃不成军。
“你也发现了吧！”俞文寅眼神空洞没有神采。
“发现什么？”王清允有些紧张，难道俞文寅知道了。
俞文寅别开头，默默不语。
任由着欲望肆虐的结果就是不会顾及对方的感受，王清允许久之后才明白。
俞文寅本以为经历过，再来一次不会有任何感受，可这一切似乎完全不一样。他甚至怀疑，曾经以为发生过的那些会不会是错觉。强忍着不适和眼泪，这些不是他自己愿意承担的吗？既然注定娶不到那样的女子，只能靠这个方法了，毕竟这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有效的方法。
天色越来越暗，雨势却一直没有停的意思。
“难道我错了。”俞文寅看着落了一地衣服。
“哪里错了。”王清允摩挲着俞文寅的下巴。
“或许从头到尾都错了，这样并不能帮我。”
“那是因为你不信我。”王清允也不是傻子，俞文寅之所以如此的原因他早该知道的。
俞文寅第一次正视王清允。
“把你的手给我。”
俞文寅不知道王清允要干什么，还是把手交了出去。十指相扣，俞文寅能感觉到王清允的掌心火一样的烫，仿佛是冰与火的交融，却是互相成就。
天已经黑了，屋里也黑漆漆的，王清允乏了，却还是抱着俞文寅，生怕人跑了。
这个方法果然是有用的。俞文寅看着门外的雨发呆。
王清允感觉到怀里一空，睁开眼俞文寅看着他，可是光线太暗看不见俞文寅的表情，难道还是发现了什么。
“门一直开着，”俞文寅低下头脸上一片潮红。
还好还好。王清允暗自庆幸。
俞文寅去住所换了一身衣服，王清允跟着他，也不管他刚穿戴好，伸手就过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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