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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屋子里的窗帘被人拉开了。躺在床上的叶雯缓缓睁眼,他一睁眼就看见了窗边的顾凌霄。
“你……!”
叶雯一见顾凌霄就没了好脸色。她想让顾凌霄出去,却是一张口就咳嗽了起来。
叶雯昨天直接晕倒在了黄思雯的怀里,吓得黄思雯六神无主差点儿崩溃。黄思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摸出手机打了电话给顾凌霄,被顾凌霄安抚地稍微镇定下来才记得按照顾凌霄的话去给120。
——黄思雯对顾凌霄说她想试试看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让妈妈清醒过来,顾凌霄尊重黄思雯的意志与决断,所以这段时间她就放任着黄思雯和她妈妈,没管这母女俩的家事。
但在背后默默支持闺蜜不等于以后都不再插嘴闺蜜的家事。黄思雯需要支持的时候,无论顾凌霄人在哪里她都会第一时间飞奔过去。就像昨天,黄思雯一给她电话,她就放下手中正在写的习题就起身去拿钱夹。等黄思雯被她安抚得稍微冷静些了,顾凌霄也已经乘上了去黄思雯家的出租车。
这会儿叶雯是在医院里醒来的。她有轻微的脱水迹象,还有些营养不.良。长期的抑郁导致她人不人鬼不鬼,多日的不眠更是让她的理性土崩瓦解。
“阿姨,思思给您炖了汤,您还是快喝上一口吧。”
被黄思雯抚着后背顺气的叶雯这时才发现原来女儿就坐在自己床旁的护工椅上。医院提供的护工椅可不好坐,不但凳面硬的不得了,还没有扶手与靠背。真是看上去就像是在催着人离医院远点儿。
护工椅上的黄思雯却是坐了很久。她分明那么年轻,眼下却有着浓重的青黑。叶雯记忆里应该柔美得像朵花儿似的女儿如今形容槁枯,不但面皮泛黄嘴唇起皮,长发也参差不齐,开叉得厉害。
晨光之中,叶雯像是第一次看清了女儿。她逐渐停止了咳嗽,眼中积蓄起了泪水。抖着鸡爪子一样瘦得皮包骨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上女儿的脸颊,叶雯在女儿“妈?”的不解声音里,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是因为她么?女儿变成这样,全是因为她么?
许久没有用上心头的歉意忽然间就像海啸一样席卷过了叶雯的心头。她的心像针扎一样疼,被妈妈紧紧抱在怀里,甚至有些难以呼吸的黄思雯却是心头一酸接着一甜。
“来!妈妈,喝汤!”
拿纸巾给妈妈擦了眼泪。黄思雯把怀里的保温桶向着叶雯递去。顾凌霄把拉开的窗帘用绑带扣上,让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病房。
真正中了降头的不是黄思雯的爸爸,而是黄思雯的妈妈。下降头的人也不是黄思雯爸爸的小三,而是玄缘馆的“大师”。
李家人在术法上的天赋虽然退化了,但不得不说李家人与时俱进的能力很好。湘西那边的巫术有不少都带有催眠以及暗示的性质,李家人在充分学习了催眠与暗示之后,将催眠暗示与湘西的巫术结合,做成了一种没有术法天赋的人也能使用的降头术。
这种降头术你要用科学来解释它的原理它就是催眠与心理暗示。所以玄缘馆的“大师”们也没想到自己学得是真正的下降头,而不是一般的催眠与心理暗示。
只是不同于一般的催眠与心理暗示,这种降头术效果更强、起效也更快。哪怕是不相信玄学以及催眠术和心理暗示的人,被下了这种降头之后也很容易就会屈服在这种降头术之下。
如果说毒.品是从物理上破坏人体,破坏人的精神,那这种降头术就是从人的精神上直接摧毁人的心理防线与心理底线。
叶雯生性要强却很怕输。他人的闲言碎语对她而言不啻于凌迟之刑。她是为了不沦为他人口中的笑柄才去努力做事业上的女强人,家庭里的女超人。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逼自己,自己承受的精神压力实际会有多大。也没有想过当这种精神压力到达一个临界点,自己会不会被这种精神压力完全击倒。
黄思雯爸爸的出.轨就像是在即将决堤的大坝上开了一个洞,叶雯直接崩溃了。她试图修复自己的崩溃,可她的努力方向打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出.轨这种事情可以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但最大的理由就是出.轨的那个人变了心。因为人的心从来不是一成不变,每一天、每个人遇到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都会对一个人的心理还有想法产生影响。人善变,人心善变,也因此不变的情谊才难能可贵。
叶雯显然是把“结了婚两个人就要在一起一辈子”和“夫妻感情永不变”当成了绝对的。习惯遇到事情先自我反省的她从来没想过在老公的身上找他出.轨的原因,倒是在那一句一句的闲言碎语里把自己先给定了罪:一定是她有哪里做得不对,她的老公才会离开她。
可实际不管找多少理由借口,变心就是变心。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不管ta怎么作天作地你都会觉得ta真可爱,你想给ta全世界,给ta你所有的爱。别人不包容的,你来包容。别人不原谅的,你来原谅。哪怕ta错得太离谱,你不得不教训ta,你也会带着爱意与温暖,用你能做到的最和善的方式来教训ta。因为你根本舍不得ta受伤,舍不得ta难过。
而你厌恶一个人的时候,不管ta做得事情有多么的正确,你总是能找到一个槽点来批判ta。ta的一言一行乃至一个眼神或许都会挑起你对ta更深层的猜忌与嫌恶来。
叶雯正是不明白这些道理,才会把夫妻关系破裂的黑锅都揽自己身上背着。等她再被玄缘馆的“大师”们下一下降头……一个成本不到五块钱的纪念品她也能当几十万的“转运符”买回来。
这些出自大金牙李国华纪念品厂的“转运符”也是量产的小法器。它们不能像夺运风铃那样夺走人的气运,却能让佩戴的人进一步丧失理智逻辑,对玄缘馆“大师”们的话深信不疑。
说来也是讽刺。以玄学助人的人总是有心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力量,因此不敢轻易出手助人。像李家这种钻头觅缝地用玄学害人的人反倒是有恃无恐,丁点儿不怕报复报应。
黄思雯把叶雯送进医院之后,顾凌霄就问黄思雯愿不愿意相信自己。黄思雯若是愿意,在黄思雯守医院里照顾她妈妈的这个期间,顾凌霄会帮她处理好她家里那些“转运符”。若是黄思雯不愿意……
黄思雯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就是自己的好闺蜜,像亲姐妹一样的姜禹君。再说她早就想过一定把妈妈买的那些“转运符”扔掉。只是碍于她妈妈魔怔一样地守在家里,不断地对着那些“转运符”祈祷拜拜外加跳大神,她才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扔掉那些“转运符”。
要不是医院里不能没人守着,她一准儿和禹君一起去处理那些害妈妈至深的玩意儿!
“思思炖的汤真甜,真好喝。”
叶雯眉开眼笑地夸女儿,直把黄思雯夸了个大红脸。黄思雯讷讷的,这鸡汤她自己尝过,有些腥还有些淡,距离好喝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妈妈会这么捧场地夸她,还是真心实意地夸她,明显只是想让她高兴。
……多久了,究竟有多久妈妈没这么笑过了?究竟有多久,她没能和妈妈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好好地说话了?
黄思雯想着又是泪盈于睫。叶雯拿拇指抹了抹女儿脸上的泪痕,面上笑着问:“傻孩子哭什么呢……”心里却是觉得自己欠女儿良多。
顾凌霄看了一眼这对有爱的母女,旋即提着刚买来的苹果去洗了。
黄思雯家里那些“转运符”已经被她尽数毁掉,叶雯身上的降头术也已经被她阻断了。但阻断还不是完全的根除,叶雯身上的降头又是一层套一层,也不知道究竟被下了多少层降头。恐怕她每去一次玄缘馆,每见一次玄缘馆的“大师”,那些“大师”就会在她身上例行公事地先下个降头,等降头生效了再来和她说话。这样哪还怕叶雯不听他们的话?
单纯的降头被叠了这么多层已经够难解开了,要解开催眠和心理暗示更是难上加难。要知道如果是极其成功的催眠与心理暗示,只需要一次就足够完全洗脑一个人,将这个人的人格乃至行动逻辑都完全改写。
这种现代化降头既保留了老式降头的精密复杂,也保留了高级催眠以及强烈心理暗示的效果与持续时间。想解开这种现代化降头,哪怕是搞出这种现代化降头的李家人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不幸中的万幸是进入姜禹君身体里的顾凌霄是个有真才实学、本事胜过“大师”们千倍万倍的修真者。她昨天把黄思雯家里该扔的东西都扔了,剩下能利用的法器都收集了起来。傍晚严杰从材料与制造学部的同学那个借到了钥匙,在严杰要载顾凌霄去工业大学的时候,严裕也跟上了他们两人,说是去帮顾凌霄打个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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