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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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鄙视了一下方才自己突然发作的少女心。摇摇头，我低头看向怀中冰蓝色的长剑，想到先前的那个梦，一时有些出神。
将望舒紧紧抱在怀中，脸颊贴上剑柄，望舒似有所感般敛去了冰寒剑意，贴着我的脸颊的剑柄传递来一股润泽微凉，灵力裹挟着剑气水一般温柔地抚过。
我情不自禁地蹭了蹭，微阖眼帘，幻想着这是姐姐爱的摸摸。
姐姐……是你吗？
心绪万千，我长长地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然后，就见大师兄领着百里屠苏面无表情地和我面面相觑
大师兄：“……”
百里屠苏：“……”
我：“……”
=口=
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大师兄的眼神可疑地飘逸了一下，他一手扶额，放下手后，已经是一副“认命了，反正我身边的人都会变成剑痴，我也就不去五十步笑百步了，就这样吧，爱咋咋地”的看破红尘模样。
“水寒之气浓郁，剑锋隐而有神，恭喜师妹了。”
陵越淡定地看了我一眼，大师兄泰山崩玉面而色不变的沉稳架势摆了个十足十。
“三日后便是妄境试炼，师妹勿要记错时辰。”
我点头应下，他也不再多说，点点头干脆利落地走人了，倒是百里屠苏看了看他的背影，犹豫了下向我走过来。
在我一脸茫然地看过去的时候，他抿了抿唇，屈指擦过我的眼下，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为什么哭？”
不愧是不久前还让我心中垂死老鹿回光返照的小美人，饶是我此刻情绪复杂心无杂念，那头老鹿也还是挣扎着蹦跶了两下。
硬是逼得我脸红了一瞬。
毫无所觉的百里屠苏收回手，动作熟稔、态度自然，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前段时间我刻意的避让。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我怀里死抱着的望舒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目光重又回到我的脸上，专注地凝视着我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问。
“是……高兴吗？”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认真，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探索意味，以至于我也忍不住跟着跑偏了，居然真的认真地琢磨了下自己之前的心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应该……是高兴的。”
说着，我忍不住又将望舒抱紧了些，看着这柄冰蓝长剑，唇角克制不住地弯了弯，强调一般地点了点头。
似是松了一口气般，百里屠苏也柔和了神色，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小声说。
“那便好。”
他很少笑，但每次笑起来，都是发自内心的真挚，很有感染力。
我很喜欢他的笑容。
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唇角的笑意，我下意识地也跟着笑起来，终于从之前那种太过复杂的情绪中挣扎了出来。
前尘也好，幻梦也罢，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试炼。
嗯，迟到了好几年的试炼……
说到试炼，我抬眼看向跟在我身侧的百里屠苏。
他似乎一直在留意着我，见我看来，目光猛地移开又硬是拉回来，安静地注视着我的模样里透着点儿小心虚。
看来也不是真的没有察觉到我之前刻意的避让嘛。
百里屠苏现在待我多了那么一点儿小心翼翼，像是想要亲近又生怕哪儿做得不好被嫌弃的幼兽，试探着伸出手又犹豫着不敢放下，折腾了几次之后自己把自己吓怕了，只敢笨拙地生涩地跟着。
就这么啥都不说，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寡言，安安静静地陪我一起走在路上，颇有十八里相送，看我进传送阵的架势。
忍不住有些想笑，我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发顶，动作居然有些费力。
我这才发现，方才光顾着看脸，一时没注意到，短短月余不见，百里屠苏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师兄弟师姐妹里面，好像我长得最慢。”
我不开心地嘟哝了句，芙蕖都快到我鼻子了。
百里屠苏看了我一眼，飞快地做出反应——他几乎是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地，迅速低下头，让我的手能够更轻松地落在他的头发上。
眼睛还亮闪闪的，自下而上看我的时候，带着点儿他自己估计都没意识到的期待。
乖巧又听话。
我扬扬唇角，没有拒绝送上门来的服务，干脆利落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啧，果然长大了，头发都没有以前柔软了。
遗憾地撩了撩他的小辫子，我顺势拍了拍百里屠苏的肩膀。
“乖，试炼的时候，师姐保护你呀~”
“……”
不知道自己从我的动作中解读了什么，百里屠苏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