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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也不知道是谁,她不认识,也没见过,但是来人说是找宫五的,她就本能的跑过来喊宫五。
因为不确定什么人,宫五还是谨慎的穿上衣服,表情还有些疑惑,她记得公爵发了短信,说又去巡视了,反正他每年都去,现在跟她又没关系,她还真想不到会是谁,主要是不相信会是公爵。
踩着脱鞋朝门走去,岳美姣刚好出来看到了,“小五干嘛去?”
宫五在门口换鞋:“有朋友来找我,我去看看。没事,一会就回来。”
主要宫五大了,很少要岳美姣操心,她还没担心,就随口一问。
宫五拉开大门出去,就看到通往别墅的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旁边站了个人影,在看到她之后,那个人影突然朝着她跑了过来,宫五还没反应过来,听已经被人一把搂到了怀里。
宫五的眼蓦地睁大,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就算她什么都没看到,可是她熟悉他的身上的味道,一种她说不出来,可闻到了就知道一定是他的味道。
她难以置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五!”
他出声。
他的声音让宫五相信公爵真的来了,就在她面前。
宫五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他又开口:“小五,不是真的,是不是?”
宫五又一愣:“哎?”
“不是真的,对吗?”他紧紧的把她摁在怀里,宫五想要挣脱却不容易,他重复:“不是真的,是不是?一定不是真的!”
宫五试探的抬起手,然后是在他后背的位置轻轻拍了拍,说:“爱德华先生,请冷静。<>如果你是问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是真的。”
他说:“不是的……”
声音和他的人给她的感觉一样,颓然又无力,就如经历了一场生死劫一般,用尽了力气才让他发出声音,“小五告诉我,不是真的,是不是?”
宫五一头雾水,茫然无措,她更怕万一她妈出来看到这画面,她就有嘴都说不清。
“小五,你怎么可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宫五睁着眼,被他捆住身体,一动都不能动。
公爵继续重复着:“小五我真的错了。别这样对我,好不好?别这样对我,好吗?”
宫五张张嘴:“呃……爱德华先生……”
公爵没说话,而是对伸手做了个手势,后面的车很快开了过来,他突然伸手,一把拉开车门,直接把宫五带到了车上。
什么话都没说,司机直接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宫五猛的睁大眼,“唔唔唔……”
公爵坐在车上,她半躺在空出的大半截座位上,胳膊和头被他固定着,他低着头,一动不动,一只手却捂着她的嘴,以致她开口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他说:“对不起小五,我让人跟你母亲说,让她不用担心。<>”
宫五:“唔唔……”我叉叉噢噢你祖宗十八代的,你这算什么玩意?绑架啊?你把我当什么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我就不出来了,有你这样找人的吧?别想我原谅你,你完蛋了,你死定了,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她从被带上车开始就唔唔个不停,眼睛死死的等着他,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处于气愤当中,可是怎么办呢?他不想再有人拿刀捅他一样让心口那么痛了。
“对不起小五,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他说,始终低着头,禁锢她身体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松。
“唔唔唔……”宫五挣扎的更厉害,可他单凭一双手,她始终无法撼动,她累的气喘吁吁,最后放弃了挣扎,就是睁着原本就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脸,虽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她觉得这样比较解恨。
车直接开了出去,周围都是快速闪过的霓虹,宫五也不知道要去哪,反正就是只能被动的被他带走。
“唔唔唔……”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你疯了是不是?不是在巡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想干什么?分手了也不至于要弄死我吧?再说了分手是你提的,不能因为我拒绝和好你就这样欺负人我告诉你!喂!你哑巴了?
宫五又扭了一通,这下是累的没力气了,直接用鼻子喘粗气。
公爵似乎看出她没力气挣扎了,突然伸手,把她座位上往是托了一把,伸手搂到自己怀里。
整个过程他始终低着头,宫五完全看不到他的五官,他的头发又不像以前那样梳上去,而是垂下来耷拉着,让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抖擞变了。
宫五如果不是熟悉他伸的味道,她都要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公爵了。<>
他的下巴靠到了她的背上,宫五有些紧张的缩了缩。
然后,她听到公爵开口:“小五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所以你永远都不必害怕我,明白吗?”
宫五原本只是有点紧张,结果听了他这话之后,她反倒有点害怕了,她小心的把鼻子和嘴巴从贴着他身体的位置挪开,暗暗的呼了口气,试探的问:“爱德华先生?”
他没有回答,抱着她的动作也没有松开。
宫五把声音放的更低,“爱德华先生……”
他还是没有回应。
宫五想了想,她改口:“小宝哥?”
抱做她的人突然动了下,却是把她搂的更紧,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耳朵被蹭前面,有点闷闷的,然后她模糊中听到他说:“我以为……小五再也不愿这样叫我了!”
宫五听着他的声音,突然有些难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难过,她没再说话,而他则是始终以那样的姿势维持两人之间的动作。
宫五听得到两边穿梭而过的汽车声音,却不知这是往哪里去。她睁着眼,满鼻腔都是公爵身上的气息,她抿着嘴一言不发。
身体又最开始的紧绷到逐渐放松。
很久过后,又或者并没有很久,她只是觉得过了很久,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门被人拉开,公爵的身体动了,宫五刚要睁开眼看到了什么地方,突然眼前一黑,公爵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她什么都看不到。
她从车上下来,公爵只说了一句话:“人呢?”
周围的声音很清晰,宫五甚至听得到他呼吸的声音,他始终捂着她的眼睛。
然后,她被人抱了起来,放到了不知道是床还是推车上面,平躺着,她伸手去扒捂着她眼睛的手,那两只手却被人拉开,然后绑在两侧。
代替了那只手的,变成了一块黑色的布。
宫五茫然,她扭动着头,眼前却依然一片黑色,什么都看不到。
她开口:“小宝哥?小宝哥!小宝哥!你要干什么呀?你不是说你不会害我吗?你为什么让人把我绑起来?小宝哥!”
她突然有点急了,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呀?
“小宝哥!”她提高声音,因为听得出来那么多人的脚步声里有公爵的,却是某个瞬间那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小宝哥!”脚步声没有跟上来,然后她听到一扇厚重的门被人推开又关上。
她破开大骂:“我那个擦!你们干什么?小宝哥!费小宝!你操你祖宗!你不得好死!你混蛋!你变态!放开我!放开我!”
身边的人还在有条不紊的干着什么,宫五却什么都不知道,周围甚至连气味都没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干什么。
“费小宝!凯尔特爱德华!我操你祖宗你玩我!”她气的破口大骂,身体也开始不配合的乱晃,好几个人按差点没按住。
一时间骂声不绝,外面的人听的只挖耳朵。
和煦一脸无语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公爵:“有必要这样吗?”
公爵开口:“有。”
和煦深呼吸,说:“我说呀,你的身体才必要,你这样折腾下去,你就不怕你真的猝死?本来就是半死不活的,你不就是怕她嫌弃你身体不好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吗?人不人鬼不鬼的,明白不?别说是她,换我我都嫌弃你现在的样子。”
公爵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扇门,一动不动。
和煦无力的叹口气,“我们打个商量,先让我给你扎一针,最起码保证你的体力。不至于一会知道消息之后撑不住,这总可以吧?”
公爵一口回绝:“不用。”
和煦抓狂,对他掰着手指算:“你自己算算,你倒是自己算算,你坐了多久的飞机,又多长时间没休息,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脸色跟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有什么区别?祖宗,求你,就扎一针,我用生命发誓绝对不是安眠针,就是为了保证你的身体营养的……”
公爵一动不动的站着,死死的盯着那扇门,依旧拒绝:“不!”
和煦看着他,然后他一摊手:“好吧,我就知道,你们那一家几口人,没一个正常的,就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自己决定的事,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我就知道……好把,我也不想当祥林叔,但是大哥啊,你妈,你老妈会找我算账的呀!你说千里迢迢到青城俩,不跟展小姐说一声,不跟燕爷说一声,你自己偷偷摸摸带着人家姑娘到这里检查有没有怀孕,你怎么想的呀?她就算怀孕了也不是你的,你能怎么着?”
公爵的眼睛看着前方,脸上的神情肃穆阴冷,素来温和淡薄的眼中满是死神降临的预兆,他吐出四个字,“不会出生。”
和煦:“……”吸了吸鼻子,一脸无语的表情,“她要真想要孩子,她得恨死你。”
公爵之后再无说话,和煦也是一脸服了的表情。
好一会过后,一个女大夫一头汗的走出来,“和医生。”
和煦问:“怎么说?”
女大夫对他摇摇头。
和煦猛的睁大眼:“没有?”
女大夫点头。
和煦目瞪口呆:“真的没有?”
女大夫肯定的点头:“我们开始也不相信,后来检查了好几次,最终确认没有。”
和煦扭头看着公爵,说:“这下满意了吧?行了吧?”
公爵还是坐的笔直,只是眼神有些涣散,和煦一看,赶紧伸手把人平放下躺着,说了句:“推床过来,总算肯睡了。”
公爵突然又睁开眼,念了一个名字:“小五……”
“行行,你赶紧睡,回头我让人把她推到你房间,满意了吧?”
公爵终于闭上了眼睛,和煦长长的叹了口气,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说你不是自找的吗?当初好好的,你非把人赶走,人赶走了你又后悔,现在看看你把人赶走了,人家离了你活的不要太快乐,你自己呢?天天想天天念,这不就是活该吗?算了算了,弄的我跟祥林叔似得。”
赶紧让人把人抬房间去。
宫五觉得自己睡了一觉,而且还睡的特别沉,连梦都没做一个。
脑袋有多重,想醒,但是一直醒不来,就跟梦魇似得。
耳边有嗡嗡嗡的声音,有男有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和煦看着宫五的身体数据报告,问:“安眠针打的量大不大?这睡的时间也太长了。”
“不大,本来就是打的让我们能检查的量,后来她自己真睡着了。”
和煦服了,这样也可以,她都不知道什么环境,也敢睡着啊?
宫五睡的不想睁眼,越睡越想睡,今天醒了还不知道去哪里蹭饭,小八肯定还要她带出去玩的,还没想好去哪里玩呀,好闹心。
不对啊,昨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好像说有什么人找她似得,是谁来着?
这样一想,原本混沌的脑袋逐渐清明起来,思路也一点一点回归,不对啊!
好像是……公爵找来了!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对了,宫五一下子想了起来,她被公爵绑架了!
真的是绑架呀,最起码宫五不是自愿跟着公爵的走的,强行带走,不就是绑架吗?
再有一个,她被带到哪里了?
她猛的一下睁开眼,入眼的地方一片雪白明亮。
和煦立刻出声:“哎哟,醒了?”
宫五茫然的看着他,然后一骨碌坐了起了,抬手看看自己的手腕,她隐约记得好像有人拿布绑她的手腕。
“费小宝呢?!”她突然大喊一声,“那王八蛋在哪?”
一翻身下来,杀气腾腾怒气冲冲的架势:“他人呢?让他滚出来!我今天非亲手掐死他不可!”
太生气了,太欺负人了!拿她不当人看的是吧?绑架,还把她绑起来绑架,这是警察叔叔都解决不了的事呀!
和煦看着她的表情,一脸无语的说:“他呀?”咂咂嘴,说:“不用你动手的。你跟我来。”
宫五一步踏下一个血脚印,抿着嘴跟在和煦身后走。
然后宫五出来的时候发现是酒店的走廊,走廊里都是铺了地毯的那种,一看就是这家酒店有钱烧的没地方搁了,垃圾桶上都是摆装饰画的那种。
和煦伸手打开一个房间,房间只开了小灯,窗帘拉开一半,可以看到天已经亮了。
当然,本来夏天天亮的就比较早。
公爵躺在床上,闭着眼,身上盖了薄薄的被子,手腕上扎了针,一大袋药水正通过输液管一滴一滴流到他的身体里。
宫五过来时奔腾的怒气瞬间消失无踪,她呆呆的站在拐角处,抿着嘴,一言不发的按照床上的人影。
如果说昨晚上没看清他的面容究竟是怎样的憔悴,那么现在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致,好像真的不用她动手,他或许什么时候就会没了。
和煦对宫五摊摊手,“他在这,你确定还要亲手掐死他?”
宫五沉默了一会,才说:“算了。”
和煦走过去,伸手把输液的速度调的慢些,弹了弹细管,说了句:“反正已经醒了,帮我个忙,帮我看着药水,没了的话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房间。”
宫五没答应,但是也没拒绝,她扭头看了和煦一眼,突然开口:“和医生。”
和煦站住脚,看着她。
宫五问:“他能活多久?”
和煦想了想,说:“这个,恐怖没人敢给你打包票。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或许是寿终正寝。谁知道呢?”
宫五慢慢的扭过头,说:“这样啊,人总归都是朝着好的方向想的,那我就希望他能活动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吧。”
和煦笑了下:“嗯,那是,我们都这样希望。”
说完,和煦走了出去。
宫五还站着没动,她的眼睛看向那袋药水,然后抬脚,搬了椅子放到药水的下方,在下面坐了下来。
她昨晚上出来的时候忘了拿手机,以致现在等时间的话,就显得很无聊。
人最怕等着时间呀。
床上的人还在熟睡,呼吸平稳又均匀,只是脸色苍白中透着不健康的黄,眼睛下还有淡淡的青色阴影,似乎很多天没有睡觉似得。
宫五瞅了几眼后,挪开眼睛,抬头看着窗外发呆。
对于昨晚上的事她还是稀里糊涂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带她到这里来,目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总觉得不会是好事,但是没有人跟她说,所以就算想也不知道原因。
现在不知道几点钟,小八早上醒了的话会怎么办?会不会找不到她又说她说话不算话呀?还想跟燕大宝讨论学车的事呢。
宫五不由自主叹了口气,然后就听到公爵迷糊的声音响起:“小五……”
宫五收回视线,公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四目相对,宫五没说话。
其实她是有一肚子话要问的,但是碍于他现在的样子,宫五没办法问。
他问:“还生气吗?”他扭头看着自己手上扎的针,突然撑着身体坐起来,伸手直接把手上的针给拔了,宫五顿时大叫一声:“你罢拔了干什么呀?你生病啦!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说着不顾公爵的想要跟她说话的声音,直接冲出去对着胳膊一通猛砸:“和医生和医生,你快来啊!”
结果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宫五看看,两边都是人,砸错了,赶紧站起来跑去隔壁砸门:“和医生和医生,你快来呀,他把针给拔了!”
和煦出来,“我就知道……这不省心的!”
急匆匆的冲进去,宫五不敢看扎针,在外面等着,一会功夫就听和煦喊她:“小五!快进来按着他!”
宫五:“……”赶紧跑进去,就看到公爵光着脚站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如果不是那张脸的五官足够英俊,是完全看不出贵族的样子。
和煦对宫五一挥手,一副指挥小狼狗冲过去扑坏人的手势,“把他按床上!”
宫五伸手出食指指着自己:“我?”
和煦瞪眼,举举手里的针,说:“我压着他,你扎针?”
宫五:“……”
扭头看看外面,公爵的那些保镖啊,助手啊都哪去了?
“别找了,他这副样子,是绝对不会让那些人看到的。”和煦弹了弹针眼,“快点呀!”
宫五抬头看向公爵,公爵站在床头的地上,表情有些懊恼,头发凌乱垂了下来,平白让他的年龄都减小了几分,时常老成的装扮让他现在看起来像换了个人似得,有种让人诧异的反差。
宫五抿着嘴,走过去,突然伸手把他往床上推:“躺上去躺上去!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怕打针啊?快躺上去!这袋药水不挂完,今天不许吃饭!”
公爵没有应话,只是身体却听话的顺在她的力量倒在了床上,他睁开眼,仰躺着看她,宫五赶紧说:“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和医生,你赶紧给扎针!”
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扎了一半针说拔就拔,这不是故意找罪受吗?
和煦看了公爵一眼,伸手拉过他手,重新换了位置扎针。
他的手被和煦举起了的时候,宫五才发现他的手背上确实是密密麻麻的针眼,看着有些恐怖。
她抿着嘴,站在另一侧的床头,依旧没说话。
公爵安静的半躺着,眼睛看着前方,任由和煦把针扎在手背上。
和煦忍不住说了句:“我说,咱生病的人,能不能有个生病的人样子?打针吃药这是必不可少的过程,你这样折腾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短寿!”
看看时间,“我看展小姐也差不多知道了你回来了,你自己想想怎么跟他说,到时候别拉上我垫背,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懂吗?”
公爵还是没说话,和煦气呼呼的嘀咕着,然后扔给宫五一句:“小五啊,还得麻烦你看着,他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拔针,说不想挂了就不挂,谁都劝不住。知道我们怎么回来的?突然一下发神经,非要回青城,这人怎么回事啊?我就闹不明白了。”
宫五还是没说话,和煦气呼呼的又回去了,“有事叫我。”
说着关门走人。
宫五站了一会,身体一动打算绕到另一边椅子上坐着,不妨公爵突然一下坐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小五别走!”
宫五一愣,她抬眸看着他,默了默才说:“我暂时没打算走,等展小姐来了有人看着你了我再走。”
公爵还拉着她的手腕不放,“小五坐下陪我一会,行吗?”
宫五咂咂嘴,看了他一眼,“我想去买点吃的。”
“我可以让人去!”他说,说的又急又快。
或许是怕她离开了不回来,总之反应有点大,吓了她一跳。
她努努嘴,改口:“那算了。”她低头看了眼他握着她手腕的手,意思是可以松开了,这样拉拉扯扯不好看。
结果公爵今天的反应有点迟钝,拉着就不放,还说:“别站着,坐一会。”
“嗯,你先松开一下吧。”宫五只好开口说:“我都说不走了。”
公爵说:“让我握一会行吗?”
宫五:“……”
她抿了抿嘴,因为被拉着的身体需要微微倾着,有点累,还是靠着床沿坐下来,想了想,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说一声:“爱德华先生……”
“小五。”他出声,“昨晚上你改口了。还能和之前一样吗?”
宫五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后,她又抬头,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啊,原来说的是称呼呀。其实我是没关系的,我自己是觉得怎么舒服怎么叫,既然你觉得介意,觉得不一样,那我还是改回小宝哥吧。”
虽然她觉得这次回来的人有点跟之前的小宝哥不一样,不过她还愿意这样称呼。
公爵顺势应了:“好。”
宫五努努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才接上之前的话头:“小宝哥,我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声,要不然以后会有麻烦。”
公爵回答:“你说。”
宫五扭头看着他,说:“其实,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容尘?”他问。
宫五有点奇怪他是怎么知道,不过她没多问,还是点了点头,说:“嗯。是我追来的,毕竟他有点傲娇。”
公爵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说:“嗯。我知道了。”
宫五看看他,又看看被他握着的手腕,她抬了抬,示意他松开。
结果,公爵突然说:“小五有男朋友也没关系,我不在乎谁是小五的男朋友。”
宫五默了默,问:“小宝哥,那你会杀人吗?”
公爵对她笑了下,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笑起来的样子带了几分邪气,他说:“不会。我怎么会杀小五的男朋友?”
“哦。”宫五再次抬了抬手,结果他还是没松开,宫五只好说:“小宝哥,你能松手吗?”
然后宫五听到他回答:“不能。”
宫五一愣,“哎?”
公爵抬头,额前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露出他与众不同的双眸,他的脸上带着笑,笑容一点都不温柔也不温暖,只是形式上的笑容罢了,他说:“我不管谁是小五的男朋友,都没关系,我以后,是不会松开小五的。任何时候都不会!”
宫五瞪大眼,抽了抽眼角,努力把他的话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理清后,她得到一个铁板钉钉的结论:公爵是无赖?是的。
“我以后,再也不会松开小五的手,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如果,我的死亡是对我的惩罚,那么就在惩罚之前,重新站在小五面前,否则,我没杀人没放火,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却判处我死刑,这个惩罚也太大了。所以,小五会是我死亡之前的战利品,谁都不能跟一个亡命徒争抢。”
宫五盯着他,立刻伸手另一只手指着他,说:“你!你这个——”
公爵抬头看着她,说:“我翻了个让小五伤心的错,所以小五就判了我死刑,这不公平。死囚也有申述的机会,不是吗?”
宫五张口结舌,就伸手指着他,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她大怒着问:“就男女谈个恋爱分个手,分手是死刑吗?这和死囚犯是同等概念吗?”
她明明伶牙俐齿的,因为眼前这个一改常态,她都要说不出话来了。
“对我而言,就是死刑。”他说:“我决定和小五分开的时候,我就判了自己死刑。”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又说:“可是……临死之前的等待比死亡真正来临更让我恐惧,我一次次的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打扰小五,不要再让被我伤害过的女孩遭受二次伤害。可是小五,我忍不住怎么办?我忍不住去想你,我翻身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找你的存在,我听到门响的时候总以为是你,我开口喊的时候喊出的是小五的名字……我忍不住……”
宫五指着他的手慢慢的垂落到身边,她深呼吸一口气,说:“小宝哥,人总会慢慢习惯的……”
“不!”他打断,“习惯可以改,可有的东西改不了。小五我后悔了,我不想失去你。我也不会再让自己失去你。你有男朋友也好,你有女朋友也好,我不管,也不在乎,因为小五是我的。”
宫五看着这个人,突然觉得这个人固执又偏激的无药可救,她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印象中的公爵,明明是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君子,他肯定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近乎无赖的单方面宣布,她是他的。
宫五抬眼看了药水一眼,决定不跟一个生病了打着点滴的病人争执这种无聊的问题,她是个大活人,可不是谁单方面宣布就能成为谁的女朋友的。
公爵突然问:“小五的手疼吗?”
宫五一愣,“啊?”然后意识到他问的是她的手腕,她立刻说:“疼倒不至于,就是有点累。”
公爵的手松了松,说:“那就好,我生病了,或许哪天就死了,小五忍一忍好吗?”
宫五:“哈?”
公爵改口:“小五换一只手可以吗?”
宫五抿嘴,坐在床沿,绷着脸,说:“算了。”
公爵突然笑,“小五生气了吗?”
宫五拉着小脸,没说话。
“对不起。”他又说:“明知小五会生气,但是我还是决定不会再松开小五的手了。”
宫五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说:“小宝哥,你这样单方面的宣布这件事,我是没同意的,而且,我都说了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我也说了没关系。”公爵说:“不管是谁,我都没关系,小五是我的。”
宫五无言以对,有种对牛弹琴的错觉,话题没法继续了,这个人已经完全走火入魔固执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两个人的思路不再一个水平线上,没法沟通。
公爵看着她耷拉着脑袋,问:“小五饿了吗?”
宫五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理他。
公爵伸手按了铃,里面有个声音问:“爱德华先生。”
“准备早餐,双人份的。”他抬头问宫五:“小五想吃你什么?”
“吃、你、妹!”这是宫五憋屈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当面对他爆粗口。
以前就算骂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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