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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说:“小五不嫌弃就好,我答应过小五,一定会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这个就是。”
宫五看了他一眼,“哦,谢谢。”
公爵笑着说:“小五不用谢我,毕竟我本来就是我打碎的。”他看了下时间,“很晚了,小五受了惊吓,一定又困又累,早点休息,明天开学第一天,住校的学生不用上学,毕竟要给大家留安抚心理的时间,所以小五别担心明天会迟到这个问题。小五没带换洗的一副,这里都是,小五可以自己搭配。”
宫五点点头:“好的,谢谢小宝哥。”
她站在屋里,看着公爵,“小宝哥晚安。”
“晚安小五。”他说,然后退到门口,伸手帮她把门关上。
宫五站在屋里,他站在门外,在原地顿了顿,然后抬脚,朝卧室走去。
宫五伸手抓起头发在鼻子上闻了闻,烦心头发都是烟味,这不洗澡肯定是不行了,她打开衣柜,发现衣柜里的衣服有一部分是她以前穿过但是离开的时候拒绝带走的,还有一部分是崭新的,反正她之前没见。
宫五伸手拿了套睡衣过来,进卫生间洗澡洗头,洗完了又吹干头发……
当一切步骤她做的熟练自如的时候,宫五才突然发现以前的习惯在这时候体现了出来。
一看就是这个房间生活过,要不然,她怎么会做的这么熟练?
电吹风吹干头发,她钻到被窝里,空调是恒温,被子是薄厚刚刚好,还带着一股抬眼的味道。
宫五觉得很好闻。
她这一觉睡的很沉,像被施了魔法的睡美人。
她不停的做梦,不停的在梦里梦到和公爵府相关的人和事。
很多高兴,那么多高兴的,马场、草坪,一望无际的大海,广袤无垠的沙漠……
梦真长。
在梦里太美好,所以她会忍不住露出笑声,在梦里太难过,所以她忍不住泪流满面,抽噎的难以自己。
她睡的太死了,敲门声她根本听不到,公爵是让尤金拿了钥匙打开了门,发现她脑袋都蒙在被子里,指露出一把乌黑的头发。
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用颤抖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结果宫五一动不动,直到公爵扒出她的脑袋,她眼角有泪痕,打湿了枕巾。
公爵看着她,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脸,才好容易把她叫醒:“小五,小五……小五……”
“小五!”看到她睁开眼的时候,他长长的舒出口一口气,谢天谢地她是平安无事的。
昨天夜里太折腾了,宫五真是睡的不知今夕何夕,以致她睁开的眼的一瞬间,看到公爵的脸后,隐藏在潜意识里的习惯一下被激发了出来,她用迷糊的声音说:“小宝哥……早安……”
她半睁着眼,对他伸出胳膊,想要搂他的脖子,“早安小宝哥……”
公爵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在听到她用迷糊又温顺的强调对他喊“小宝哥早安”的时候,眼圈突然一下就红了,他张了张嘴,用哽咽的声音回应她的话:“小五早安……”
宫五的手落在他的耳朵上,捏住,轻轻晃了晃,又重新闭上眼睛,说:“小宝哥你起的好早啊……”
耳朵被一双软软暖暖的手捏住,有点痒痒的,有点暖暖的,像在故意撩拨着他的心,又像她在用最亲昵的方法对他展现最温柔的信任。
他哽咽着声音,回答:“嗯……”
她只醒了一会,还像只迷糊的小猫,所以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捏着他耳朵的手随着她的重新入睡,缓缓滑了下来。
公爵半蹲在她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拉起,送到唇边,低头吻了一下。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她真正醒来看到他的时候,一定是拘谨警惕又难以接近的,他弄丢了好不容易对他敞开心扉的小五,弄丢了那个肆无忌惮抱着他放肆耍赖的女孩,他让他的女孩重新缩回到她的壳里,小心翼翼不如靠近的解除这个世界。
下午两点左右,宫五终于醒了。
真正的睡到自然醒,她从床上坐起来,睡的无精打采,还忍不住打了个呵气,拿了靠垫垫在后面,坐在床上发呆,睡的太好,以致脑子放空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公爵试探的声音传来:“小五?醒了吗?”
宫五扭头,嗓音还有些初醒后的惺忪,开口应了一声:“嗯……”
“小五醒了?太好了。”公爵的声音提高了一下:“小五醒了起来吃点东西,觉得饿吗?”
宫五伸手抓抓头,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叫,不但饿,还饿的很厉害。
她揭开被子,回答:“小宝哥我想吃点东西,麻烦你了!”
她先去刷牙洗脸,镜子里是一张有些蜡黄的脸,宫五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睡那么长时间脸上还这么黄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快速的刷完牙洗完脸,又顺手抹了点香香在脸上,抹完了才想起来拿起了看看,发现还是以前的牌子,只不过,换了一瓶满装的,换句话说,旧的扔了新买了一瓶放着了。
宫五努努嘴,在打开柜子门,看着里面的衣服,又看看自己扔在洗衣篮里带着股烟味的的衣服,最后还是决定拿件新的,没办法,谁让她当时只顾着拿钱和证件,别的什么都没拿呢。
她拿了以前穿过的一件衣服出,套在身上,顺手扎了个小辫子出去。
刚下去就看到公爵坐在落地窗的位置,刚好避开外面日光,手里翻着一本书,正低头姿态随意的看着。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回头,视线落到宫五身上,然后他对她笑了下:“在餐厅,已经准备好了,去吃吧。”
宫五对他点了下头,然后自己去了餐厅。
这个时间其他人肯定都吃过了,但是桌子上还是摆了一大堆,餐厅里没有别人,她做过去,发现菜的种类很多,但是份量都是小小的。
她拿起筷子,低头慢慢吃起来。
现场没有旁人,她吃的时候不用拘谨,因为种类多,她把所有菜品都尝了一遍,然后把自己喜欢吃的菜和食物都吃完了,剩下她不喜欢的她就留在盘子里,反正份量也不多,就算倒了也不算太浪费。
吃完饭,她把碗和筷子摆好,站起来离开。
这个习惯没办法改,在家里她都没收拾完的习惯,在这里就更加没有了,毕竟公爵府一大帮下人,她要是真做了,估计人家得恨死她,觉得她抢了别人的活。
走出餐厅,公爵正好合起书站起来,看到她出来,他笑了笑,问:“小五吃饱了?”
“嗯,谢谢小宝哥。”宫五回答。
公爵笑着问:“要不要出去走走?”他说:“刚好可以去看看妮妮,她还是那么漂亮温顺,而且,妮妮很想你。”
宫五略有些警惕的看他一眼,这种糖衣炮弹对她没用,不过她真的睡的太久了,总觉得头闷闷的,感觉视野都不开阔了,所以她也是真的需要出去走走,要不然,她在这里看着地面都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总觉得看什么都不真实。
公爵伸手拿了两顶挂在衣帽间上的帽子,拿起其中一顶,往宫五的脑袋上一卡,笑着说:“走吧,要不然妮妮得了抑郁症怎么办?”
宫五抿嘴,问:“马也会的抑郁症吗?”
公爵笑着说:“只要是有感情的生命就有这种机率。会高兴就会伤心,长期的伤心和难过得不到排解,就有可能发展成抑郁症,只不过人会说,而动物不会讲出来,所以,就算得抑郁症,大多也没人知道……”
一路上,公爵慢悠悠的跟她说话,宫五觉得公爵的表现比她好多了,他不紧张不拘谨,甚至不觉得尴尬,对此宫五表示十二万分的佩服,厚脸皮的人就是不一样。
宫五觉得自己的脸皮够厚的了,结果公爵的更厚,跟前女友走一块,还能侃侃而谈。
哼,禽兽!
“不过妮妮还好,因为每天护理他的都会带它出去溜达一圈。”他说:“只是好多天没看到你,不知道它会不会忘了小五。”
宫五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接触久了都会有感情,小马也一样。
到了马场,妮妮刚刚被刷完毛,打理过,正是油光发亮美丽无双的时候,洁白的马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宫五走过去,试探的叫了一声:“妮妮?”
漂亮的小母马慢慢的扭头看过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狠狠喷了下鼻息,扭过头到一边去。
宫五:“……”
公爵笑着说:“果然是生疏了。没关系,小五过去摸摸它,它慢慢就会想起来。”
说在,公爵已经走到小母马身边,伸手摸着马头,宫五站在一边不动,看了小马一眼,又看了一眼,公爵对她招手:“小五过来。”
宫五还是不动,公爵走过去,伸手把她拉过来,握着她的手,搁在小马身上,宫五一摸到小马的脸,就忍不住摸了起来,“妮妮,你有没有想我呀?对不起啊我一直没能来看你,嗯,你知道的我不大方便来看你。你别生气呀,对我喷鼻子什么意思啊?好歹,我们俩还是当个朋友的……”
她慢慢摸着小马,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知道是妮妮想起来了什么,还是又重新熟悉了,不大一会功夫,妮妮真的跟她亲近起来。
宫五呲牙,用脸蹭了蹭小马的脸,“能再看到你真高兴啊!”
公爵已经站到了一边,看着她跟小马热情的蹭着脸蛋,竟然从心底里生出一丝羡慕,怎么办?他要是也这样过去对着小五蹭蹭,她会不会抬手就是一巴掌?
在驯马师的帮助下,宫五抱着马鞍骑到马上,驯马师要带着她跑,结果宫五摇头拒绝:“我没忘,我想自己带妮妮跑一圈。”
她说是跑,其实就是慢慢的走一圈,宫五一边走,一边看着马场,她还记得当初在马场的那个角落,被一个逃跑的老仆从劫持了,最后老爷爷在她的劝说下,又返回了主人家,按时间算起来,他现在应该可以脱离那家主人了吧?希望他一切安好。
宫五慢慢的绕着马场走着,她熟练的驾着马,更像是在追忆过往。
公爵站在栅栏后面,胳膊搭在栅栏的上,仰着头,远远的看着她,等她走近了,他扬起脸对着她笑。
一如既往的帅人一脸鼻血,宫五强迫自己别开头,看向一边。
她很想给他一个白眼,不过她现在住在人家家里,在人家的马场,就连骑着马也是人家养的,她好像没立场丢白眼过去,谁让她3不如别人,只能寄人篱下呢?
当然,宫五觉得寄人篱下什么不能长久,还是要想法子尽快回学校住才行,只是暂时实在不知道学校时候才能整理好。
毕竟被烧毁的是一幢颇为豪华的宿舍楼,又是那么多房间,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宫五骑着小马绕场跑了三圈,最后又跑了回来。
公爵笑着问:“感觉还好吗?”
宫五点点头:“挺好的,谢谢小宝哥。”
把妮妮还回去,又伸手摸了摸小马,才把手缩回来。
她走出栅栏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太烈,照的人睁不开眼,她伸手遮在眼上,说:“天气真好!”
公爵也看着抬头看着天空,笑着说:“是啊,天气真好。”
两人正感慨着天气好,一侧有人说话:“什么时候你们俩说话这么矫情?还天气真好,这么大太阳,瞎子也知道天气好呀。”
李司空头上带着牛仔帽,手里的马鞭顶了顶帽檐,说:“抠啊,我一早就听说你被接到公爵府了,怎么着?这是看我回来了想念我,死活要回来的?”
宫五瞌睡眼:“李二少你这样自恋,你妈妈知道吗?”
李司空摊手:“我这么自恋,我从小的时候妈妈就知道。”
这两人就跟说马戏似得,你一言我一语的逗起来,公爵站在旁边,视线从李司空身上扫过,李司空正逗的乐呢,感受到公爵的视线,立马站直身体,说:“哎呀,我刚刚跑完十圈,总觉得这禁锢还没活动开,我再去跑两圈哈!”
笑话了,这可是爱德华公爵的封地,他要是一个不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宝还不怼死他啊?
这种蠢事他是不会做的,谁像那个蠢货死唱歌的?估计还得拉几天才能解了宝的心头恨。
李司空骑在马上,策马扬鞭,跑出更大的空间。
骏马奔驰的速度拉出呼啸的风在耳边刮过,他扭头看向越来越小的两个人影,暗了暗眼神。
这世上总有些人让人无可奈何。
他以为这世上没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东西,最起码对于他爸他妈来说,他想要的,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满足,所以,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得到的。
人或者物都一样。
他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和公爵在一起玩耍,他觉得他和公爵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能离间得了的。他们对彼此都太熟悉,熟悉的像是孪生兄弟,像是一个人,像是他们天生就是兄弟。
他以为一切都像从前,永远都不会变。
他想要的,就算晚一点也无妨,也无所谓,可他却忽略了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比如他,又比如公爵。
或许他们彼此从来都不变,变的是环境。
李司空一直觉得自己对公爵非常了解,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他,可在出现一个女孩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一点都不了解。
他以为的那个不争不抢对万事都漫不经心的人好友,永远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跟他反目,他也一样。
当然,现实狠狠抽了他一耳光,他又气又急又无奈。
争或不争,一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女人,因为一个女人兄弟反目吗?
他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了局势。
宫五对那时候的他而言,不是必须的,他知道,他喜欢那样一个充满了灵气,活泼俏皮的女孩,他喜欢跟她拌嘴,喜欢逗她生气,虽然很多时候会把自己气的半死,他还喜欢看她没心没肺笑起来的样子。
李司空觉得宫五的性格真的很对他的胃口,他甚至一度觉得或许自己就是适合这样的女孩子,两人在一块天天斗嘴都很有意思。
可结果呢?
半路杀出了费小宝。
不是别人,是费小宝,是爱德华家族的大公爵,是他的好兄弟,是他的好哥们,是他穿在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是他以为这辈子情谊都不会被人撼动的兄弟。
折腾自己是李司空的惯招,这招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都很管用,他也确定这招对公爵很管用,他一定懊悔不已,他一定担惊受怕,他一定怕他出事,他一定担心的睡不着觉。
是的,他确定公爵一定会这样的。
所以他用了那样一招。
他最终演出的结果比他预想的要好,却也让他无所适从。
宫五他来说不是非她不可,他趁热自己喜欢她不假,但是真的不是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可公爵的反应却跟他相反。
他不得不当机立断的做出判断,他不敢赌上和公爵这么多年的情谊,不敢让自己因为一个女孩失去一个兄弟,他相信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最终究意难平。
可谁让自己偏偏和公爵喜欢了同一个女人呢?喜欢,他对宫五真的尽尽的喜欢而已,而公爵却把“喜欢”这个词升华到了更高的等级,意难平,却也放得下。
眼中的阴郁随着速度逐渐消散,他狠狠一鞭抽在马屁股上,加快了速度,人总要往前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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