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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桥上善男信女来来往往,观音桥下盏盏花灯星星点点。
“许愿花笺!许愿花笺!心诚则灵!”
莫言走近卖花笺的小摊旁,道:“老板,我要两张!”
“好嘞!”卖花笺的小贩朝着莫言头上仔细瞧了两眼,笑道:“这位夫人是新妇吧?瞧你发鬓上都没有玉钗呢!”
莫言抬手摸了摸头上,她这一身装扮是楚易寒给她安排的,她一直没有再意,难道这已婚的妇人还有什么特定的装扮不成?
见莫言面露疑惑,小贩朝着一旁布满玉钗的摊上指了指,故作神秘的提醒道:“我就知道,新妇是从天阳国那边过来赶七灵节的吧?有道是入乡随俗,在咋们南蜀已婚的女子头上都会有玉钗装扮,不然便会被人识做死了丈夫的寡妇的!”
寡妇?听到这词,莫言居然下意识的转身朝这楚易寒看去。
楚易寒呼了一口气,目光从各色玉钗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一支青梅玉钗上。
不等莫言动作,楚易寒便拿起那支玉钗,随意掏出一块银锭抛给那小贩。
沉垫垫的银锭一入手,小贩脸上一闪而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这位新妇,这是你要的花笺,慢走,慢走啊,二位!”
莫言追上楚易寒,瞥了眼楚易寒手中的青梅玉钗,边走边可惜道:“老爷刚才给的银子多了些,虽然我对这市价也不甚清楚,但这两枚花笺总不会比两盏花灯卖的贵……而那玉钗……”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楚易寒道。
似被说中,莫言一顿,她方才不过是觉得这青梅玉钗雕刻的纹理有些讨喜,于是多看了两眼罢了,哪里有喜欢的意思?
楚易寒伸手扶着莫言的肩膀,将莫言的身子转向自己,再将手中玉钗别入莫言的发髻之中。
“我还想多活几年!”
温柔低沉的声音传入莫言的耳朵,惹得她心中一阵酥软。
楚易寒这是什么意思?那小贩的话他听见了?
楚易寒松了手,边走边道:“走吧,时辰不早了,去观音桥下把花灯放了吧。”
观音桥下设了一方长桌,上面肆意的摆放着笔墨,以供百姓们将心中所愿写于花笺之上。
莫言毛笔字练了数年也没个大成,自然不敢让楚易寒瞧见。
心虚的拿起一只毛笔,走到一边去,背对着楚易寒在花笺上草草写下几个字。
学着身旁的百姓,小心翼翼的将写着心愿的花笺藏在花灯底座内,这才重新回到楚易寒的身侧。
“老爷可写好了?”
楚易寒捧着花灯,点点头。
将两只花灯点亮,轻轻放于河面上,两人学着众人模样,双手合十放于胸前,看着摇摇晃晃的花灯,轻阖双眼,心中默念。
片刻睁眼,楚易寒垂眸看向身侧的莫言,弯腰朝着她的唇上一啄。
莫言猛的睁眼,似是没反应过来,待她回过神来,楚易寒脸上已经回复了本来的面色,仿佛刚才她唇间那一瞬即逝的触感只是她的幻觉。
“时辰不早了,先找间客栈住下吧,明日再回聊城!”楚易寒藏住眼底的笑意,转身。
莫言再次跟了上去,刚走了一步,却又愣住。
楚易寒说她们要住在客栈?
她如今这副妇人装扮,住在客栈和宿在城外山洞,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