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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声说，老佣人愣了下，还是听从地退出了门。
我打开水龙头，洗着脸，抬头，一张苍白的脸，跟鬼一样，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凹下去的眼窝，无神的目光，疯子一样的乱发……这就是我信誓旦旦离开那个男人后，生活的模样吗？
不是说各自安好，怎么我也把自己活成了这种鬼样？
我攥紧了衣服，盯着肚子看，看到了眼眶湿润，却硬生生逼了回去。
我哭不得，我内心告诉我，哭，就是后悔了，后悔了，这辈子我都别再想好过了。
擦干脸，梳好头发，整理掉脸上不该有的表情，我出了门，老佣人还在一旁受着。
“有想吃的吗？”
“粥吧。”
我轻声说道，老佣人端着盘子点点头，立马往门处走，我不禁地开口。
“谢谢。”
老佣人回头看向我，笑了笑。
这是到这个家后，我收到的第一个笑脸，那种关怀的眼神，让我心再度动摇了。
我下了楼，小佣人拿来毛毯，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后，不敢多说一句，只是静静地跟着。
“为什么跟着我？”
“先生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您，怕您再出事。”
丫头回答，我隐隐不悦，可瞧见她畏惧地模样，又责备不出来。
“你多大了，就出来做帮佣。”
看着比言宽还小，小佣人努努嘴，紧张着。
“刚好20，不过我能做事，什么都能做？您说什么我一定做到，您别辞了我。”
小佣人怕我辞了她一般，立马说道，完全没有带着异色眼光看我，难道她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住在这吗？还是完全不在乎，只为赚钱？
“我不会辞了你，我也没有那资格，你不用这么害怕。”
我淡漠地说道，小丫头不明白。
“先生说，如果您有一点不满意，我跟李嫂都得滚蛋。”
小丫头小声说来，我抬了下眼帘，冷笑了起来。
“他倒是不怕你们出去乱说，因为怕的只有我。”
“啊？乱说什么？”
小丫头没听懂，我看向她。
“说我是小三，说他屋里藏娇诸如此类的。”
我自嘲着说道，小丫头瞪大了眼睛。
“小姐……你你你……说什么？什么小三？”
“小芬，过来，别说话。”
老佣人的声音，我回头，看着一碗粥和几个清淡的小菜摆在桌上。
那个叫小芬的丫头立马哆嗦地站到了老佣人身后。
“李嫂，我……我没有乱说话，我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真的。”
小芬委屈地解释，我真糊涂了。
“小姐，小芬是我远方亲戚家的孩子，刚从乡下上来帮我，她……不知道您的事，您别生气。”
老佣人解释道，我顿住了。
还真不知道我是何许人？我是不是该庆幸？我低头吃着粥，她们两人看着我，最后，我抬起头来只说了句。
“粥很好吃。”
李嫂笑眯眯地点头，小芬傻傻地站在她身后。
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