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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拾了许多枯树枝叶,将蛇身焚化。
髯道人说奉师父静虚老祖之命,要急忙去度一个富有仙根的人,以免被五台派的人收罗了去。说罢嘬口一声长啸,只见云端中飞下一只大仙鹤,髯道人跨了上去,说声“再见“,便自冲霄飞起。
周纯才知那日山中斗蛇的仙鹤,就是髯道人的坐骑。
他虽听了女儿轻云之言,终觉放心不下,顺便邀白云大师相助。
白云大师道:“你只管先去,此行决无妨碍。到逢难时,我自会前来救你,此时尚用不着。“周纯心中半信半疑,没奈何,只得单身辞别上路。
行了数日,已到成都。
到处打听毛太,都说不曾见过这样的一个和尚。
周纯只得在那里等候轻云到来,等了三个多月,也不曾来,心中十分不解。
这时已是正月下旬。成都城厢内外庵观林立,古迹甚多。
有一天,闷坐店房,十分无聊,信步走到南门外武侯祠去游玩。
这武侯祠乃是蜀中有名的古迹,壁上名人题咏甚多。
周纯浏览片时,信步走到望江楼,要了一壶酒、几味菜,独自一人食用。
忽听楼梯响动,走上一人,武生公子打扮,长得面如冠玉,十分俊美,只是满脸带着不正之色。
头戴蓝缎子绣花壮士帽,鬓边斜插着颤巍巍碗大的一朵通草做的粉壮丹。
独自一人要些酒菜,也不好生吃用,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楼下。
周纯看了半日,好生奇怪,也低头往下看去。
原来江边停了一只大船,船上有许多女眷,内有一个女子长得十分美丽,正在离船上轿。那武生公子见了,连忙丢下一锭银子,会好酒钱,急匆匆迈步下楼。
周纯观察此人定非良善,便也会了酒帐,跟踪上去。
忽然看见前面一个道人,背上负着一个大红葫芦,慢慢往前行走。
仔细一看,原来就是那日在峨眉山相遇的那个醉道人。要待追那淫贼,好容易才得相遇奇人,岂肯失之交臂。
要放下不追,又未免自私之心太重,有失侠义的天职。
正犹豫间,成都轿夫有名的飞腿,已跑得不知去向。
那武生公子,也已不见踪影。没奈何,只得暗暗跟着那道人走去。
那道人好似不曾知道周纯跟他模样,在前缓缓行走。
周纯心中暗喜,以为这次决不会轻易错过,只在道人后面紧紧跟随。
那道人只往那田野中走去,不论周纯如何追赶,距离总是不到一二十丈。
后来周纯急了,便脱口喊道:“前面道爷,暂停贵步,弟子有话奉上。“
谁想那道人听了周纯之言,越走越快,任你周纯有轻身功夫,也是莫想追赶得上,一转瞬间,已是不见踪影。
周纯知道人不肯见他,无奈何,垂头丧气回转店房。
到了定更后,正待安歇,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平空桌上添了一张纸条。
周纯连忙纵身出来,只见明星在天,四外皆寂。
远远深巷中,微微一阵犬吠。
回房看那纸条时,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大字“施家巷“,笔酣墨饱,神采飞扬。
看这字非常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怎奈一时想它不起。
心想:“这施家巷俱是大户人家,与我有何关系?“心中十分不解。
后来一想:“莫非那里出了什么事故,送字的人独力难支,约我前去相助不成?不管是与不是,且到那里再说。“
于是将随身用的兵器带好,将门紧闭,从窗口内纵身出去,一路蹿房跨脊。
正走之间,忽见一条黑影,飞也似地往前奔跑,刚走到施家巷时,忽然不见。
周纯心想:“施家巷街道甚长,叫我先到哪一家呢?也不管它。“
且先到了第一家的房上,却静悄悄并无声息。
又走到第三家,乃是一所大院落,忽然看见楼上还有灯光。周纯急忙纵了过去,往窗内一看,不由怒发冲冠。
原来屋中一个绝色女子,被脱得赤条条地缚在一条春凳上,已是昏绝过去。白天见的那一个武生公子,正在解带宽衣,想要强奸那一个女子。
周纯不由脱口喝道:“好淫贼!竟敢强奸良家女子,还不给我出来受死!“
那贼听了,便道:“何人大胆,敢破你家太爷的美事?“
说罢,一口将灯吹灭,将房门一开,先将一把椅于朝外掷来。
周纯将剑拨过一旁,正在等他出来厮杀,忽听脑后风声,知是有人暗算,更不回首,斜刺里往前纵跳出去。
这贼人接着就是一刀砍来,周纯急架相还。
原来此贼十分狡猾,他先将椅子掷出,自己却从窗口飞将出来,想要暗算周纯。
若不是周纯久经大敌,已经遭了毒手。
周纯与淫贼斗了十余个回合,觉得此贼身法刀法非常熟悉,便喝道:“淫贼,你是何人门下?叫什么名字?通名受死,俺云中飞鹤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那贼听了此言,不禁狂笑道:“你就是周三么?我师父只道你不到成都来,谁想你竟前来送死。你家太爷,乃八指禅妙通,俗家名叫多臂熊毛太的门徒,名唤神行无影粉牡丹张亮的便是。“
周纯一听是对头到了,不禁一阵心惊,又怕毛太前来相助,不是敌手,便使出平生绝艺,浑身上下,舞起一团剑花,将那贼紧紧裹住。
那张亮虽然武艺高强,到底不是周纯敌手。
偏偏这家主人姓王,也是一个武家子,被喊杀之声惊动,起初看见两个人在动手,估量其中必有一个好人,但分不清谁好谁坏,只把紧自己的房门,不敢上前相助。
及至听了那贼报罢名姓,便已分清邪正,于是带领家人等上前相助。
那贼见不是路,抽空纵身一跃,跳上墙去。
周纯道:“哪里走!“连人带剑,飞将起来,只一挥,已将淫贼两脚削断,倒栽下来,痛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