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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上去刚好还有个极宽敞的山洞,足以藏兵,而山洞的另一侧就是西蜀。从西蜀那一侧看来山洞是个高耸陡峭的牙子峰,实则从侧面出洞沿着峰峦间隙一直走就能走到西蜀的大地上。
这个路线可行是可行,但务必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旦被困,将沦为瓮中鳖,活活被西蜀掐死。
经过近十日的准备,孝煜准备行军。安凝竹伤势大好,但未全好,孝煜本让她在驻地休息养伤,她不肯。遂随行。
此次行军安世英和安凝竹父女做了头先锋。孝煜垫后,准备总攻。先锋的突袭搞得过于出其不意,孝煜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战事就结束了,因为安凝竹活捉了孟麒帆。大概是与西咸的战事刚刚结束,孟麒帆尚未班师回朝,留在此地整修。若非如此,孝煜他们此次战事也不可能这么快结束。
擒贼先擒王。孝煜由衷地赞赏安世英父女。
那孟麒帆乃西蜀大将军,三代世袭,在西蜀是个比国主还要重要的存在,在西蜀子民的心目中,大将军才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的支柱。可这个希望和支柱如今落在了西咸手中,西蜀举国惶惶然不知所措。
西咸止戈和谈的条件是用西蜀的蕉城来换回孟麒帆。西蜀国内主战派与和谈派展开了为期半月的博弈,最终和谈派占据了上风。
晋安王在蕉城已等候佳音多时。当蕉城的城墙上挂起西咸王旗,晋安王内心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了。蕉城是通往北越的最佳路径。这些年北越不断在西咸北边挑衅生事,晋安王不得不常年派将士戍边、防御,可依然损失严重。蕉城如今到了自己手中,就等于打开了北越的南门,北越再要寻衅滋事,他就率大军从蕉城直捣到他北越腹地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继孝煜江安大捷的消息传回京府后,此次夺下蕉城的消息也传回了京府,本来是件举国欢庆的大喜事,结果被京府中另一桩更惹人牵肠挂肚的奇事给冲淡了。
先帝自打被从东茗殿带走后,先太后就再未见过,也不知先帝被带去了何处,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形……说是先太后,实则与囚徒无异,她连东茗殿的大门都出不去。她现在很后悔,若是当初接受安西王的安排去春朝寺静修,即使依然会被监听,可好歹身在外,大有可为。唉,一步错,步步错啊……
她先后追问多次,皆被告知:先帝在别处休养,一切安好,太后不必担忧。日子久了,渐生绝望,身体遂衰颓下来,精神也每况愈下,一波一波太医来过,皆未见起色。一日来了位面相甚为陌生的太医,举止唯诺,极怕太后似的。先太后想着又是个敷衍自个儿的,谁知用过那太医开的药后,精神倒是好了许多,此后便都是那太医来请脉。一日,太医照常来,把脉看诊时悄悄将一张便笺塞在了太后手中。太医离开后,先太后侧过身面向榻内侧,打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赫然写道:“敝人乃国公幕臣,受国公生前所托,愿为太后和皇上效犬马之劳。皇上今囿于督察院内,祸起天子诏。”太后一惊,拿着纸条的手不禁抖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曾不止一次在先帝耳边叮咛,要他堤防安西王,他每次都淡漠置之,还怨她担忧过度,原来……原来他不仅听进去了,还早早地就做好了准备……只可惜,可惜没能及时制止就……幸在天无绝人之路!
此后,先太后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却依旧佯装身体精神欠佳。数日后,永平府中开始流传天子诏作假一事,一夜间,竟传遍了整个永平府,速度之快之猛,前所未见。
整个朝野沸腾了,众声喧哗。众臣子纷纷向中枢阁老大陈继良讨要说法,在议政厅堵完后,又去陈继良府上堵;宗正寺卿谢昂也被围堵不断,勒令给出答案。此前最担忧的一幕,终于还是发生了。
顾铭屠在宜兴殿内跪着,神情肃穆,心中焦灼。他宁可被皇上痛骂甚至鞭笞,也不愿像现在这般静默。静默的空气令他窒息!
“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太医找出来!!”
“诺。”
“别再让朕失望!”
顾铭屠不敢抬眼,片刻后回道:“诺!”
这一年多,天子诏之事始终原地打转,毫无进展,皇帝日日寝食难安,近来更是频频被噩梦侵扰,时不时地就将自己叫进宫追问一遍,再数落一遍,论压力,他可不比皇帝本人小。一日找不到天子诏,风险便一日大过一日。
先是先太后因先帝被带走一事,这一年来不断生事,他花了很多精力在阻隔东茗殿与外界的联系上。可再严密的监控与防御也无法保证意外的发生。此次都知道是先太后的杰作,可天子诏的消息是谁透露的却更为重要。那个下棋的人才是他们真正的威胁,所以那个太医必须找到!
还有晟王妃身边的侍女回徽州的事。虽以回乡探望多年未见的舅舅为由,但她毕竟是何府的家奴,势必会回何府一趟。在何府外监察了这么久,那府中人早已有了察觉,到时若跟那侍女言语一二,那侍女再回来跟晟王妃言语,事情恐会变得越来越复杂。抑或那侍女突然回去就是晟王妃的授意,就是让那侍女回去一探虚实的也未可知。
先太后和先帝不能动,圈囿起来,是为了堵悠悠之口——说新皇登基就扫荡前朝,免得落下忘恩负义,残暴不仁的名声。晟王妃和何府不能动,因着皇上顾念晟王殿下,还顾及何家人若再有闪失,联系到何如意的突然亡故,会引起有心人的联想,发现些他们不想让外人发现的事情。处处掣肘,顾铭屠这一年心力交瘁,举步维艰,如今发生这等事,说是突发,实则危机一直都埋伏在周围,只是他们一直未有动作,才给了有心人反戈一击的机会。
局面已然到了陈继良和谢昂不得不出来公开面对的时候。他们相继一再承诺,尤其谢昂,不惜堵上他们谢氏门楣数百年的清誉,承诺新皇登基、祭祖时的天子诏就是历朝历代见证新皇登基时的天子诏,绝非伪诏!陈继良还发了死誓!事态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此次风波,授人以柄最大的是先帝不在东茗殿,而是被囚于督察院。事情一发生,顾铭屠就连夜将先帝转去了春朝寺。春朝寺位于蓟州普洱山的后山上,终年如春,最宜静养。有心人就是再想拿督察院囚禁皇族一事来生事,他们也可以此来反驳——是为了关照先帝的身体,才将先帝接出宫送到春朝寺去休养,原本也请先太后一同前往,可先太后更愿意待在东茗殿,这才作罢,并非他们故意将先帝藏起来,更谈不上囚禁先帝。
先太后听闻后,气得差点背过去。本想借此风波救出先帝,顺便跟安西王谈条件,让他们母子到宫外去静养。她心中非常清楚,眼下,唯有他们母子平安活着,才是对安西王最有利的。而眼下,对他们母子而言,最重要的,是从这宫廷中逃出去。只有出去了,万事才皆有可能。可临了却被倒打一耙,可恶!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