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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办法与对面的人对视。
这样的气氛，诡异又尴尬，苏澄感觉自己就像个木偶，任人提线摆弄。
点餐时，秦励铮侧过身子，靠近她，声音低了些，像在小声商量，“想吃什么？这里的煎焗虾不错，还有沙丁鱼和焖牛排都是这里的招牌菜。”
苏澄仅是扫了一眼，根本没什么兴趣，“你拿主意好了。”
就像听不出她有情绪一样，秦励铮点头，替她点了几道适合她的菜。
季辰希的视线，冷得让人发怵，随便点了牛排和红酒后，他看向苏澄，唇边噙着一抹浅笑，“这才几天没见，苏小姐就成了秦太太，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
苏澄不知该怎样回答，就连想要笑笑作为回应都很难。
在季辰希面前，苏澄永远都做不到坦然以对。因为在她意识深处，始终将那件事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对他造成的伤害她也无力再弥补。
这时，搁在桌上的冰冷的手，被一只大手覆了上，由掌心传递过来的温暖，顷刻间便驱走她的寒意。苏澄愣了下，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秦励铮的表情没有多余的变化，只是态度变得随意了些，不再那样距人于千里。他淡淡的说：“苏澄很要强，不想因为我们的关系影响工作，所以，我们结婚也是极少人知道。要不是季夫人那么一闹，或许，她会更太平些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说来说去，整件事也都是你们季家的责任。偏偏，季辰希也是无法反驳，他抬眸，直接看向苏澄，“这件事，我替我妈妈向你道歉，对不起。”
苏澄忙摇头：“没什么，季夫人她也是……”之后的话，她没再说，眼神略微黯淡了下。
季辰希也沉默了。
如果没有发生那个意外，也许，他们两个现在应该还会继续爱情的童话吧。
秦励铮冷淡的眸光掠过两人，一直握着苏澄的手倏尔用力。苏澄只觉得手有点痛，扭过头控诉的看了他一眼，后者依旧神态不变，眼帘垂着，看不清眸中情绪。
用餐过程中，苏澄始终没有说话，偶尔能听到他们聊些工作上的事。尽管她低着头，可是，仍能感觉到来自对面的注视，很犀利的视线。
对季辰希的愧疚，早已凌驾在其它情感之上，所以，她已经分辨不清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了，心情复杂得只想要逃避。
这种尴尬的碰面终于要结束了，三人走出餐厅时，陈涛将车子开了过来，秦励铮拉开车门，他并没有坐进去，而是回头看向她。
苏澄在心里暗暗吐槽，以前从没见过他对自己这么风度，今天却做足了全套！
她深呼吸，对着季辰希微微一笑，“季总，再见。”
季辰希没吭声，只是凝在她身上的眼神，被一片阴云遮蔽。
苏澄上了车后，秦励铮也随即坐在她旁边，车子就在他眼前驶离，直至淡出他的视线。
季辰希英俊的侧颜，被餐厅照射出来的温馨灯光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始终望向前方的双眸，没了之前的阴鸷与凌厉，这时竟有些无神。
在那一刻，心被掏空了，只剩下空虚和苍白的落寞。
苏澄坐在秦励铮身边，一言不发，而秦励铮也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整个车厢内的气氛，因这两人而变得压抑。
陈涛时不时的从车镜中朝后望一眼，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沉默不语，连吵架都不像。
车子停在了苏澄家的小区门口，她推开车门，刚要下去，手腕突然被抓了住。
苏澄的态度显得生疏许多，“有事？”
秦励铮缓缓将目光对准她，沉着声音问：“你在生气？”
苏澄蹙着眉，别开脸，“没有。”
陈涛见状，轻咳一声，“秦总，我想下去抽根烟。”说完，就推门下去，站在较远的地方。
秦励铮看着她，不疾不徐的开口，“我不过问你以前的事，也不会刻意去了解，但那不代表我可以放任你的现在。”
苏澄回过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只要你做一天秦太太，就不能做让我蒙羞的事，半点都不行。”他淡漠的口吻，透出毋庸置疑。
松开手，他又调转视线，放下车窗，朝外抬抬手，陈涛就立即跑了过来。
苏澄抿紧唇，下了车后，车子随即开走。
今晚的心情真是遭透了！明明是他安排的这次碰面，却说得好像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她搞不清楚，秦励铮到底是在发脾气还是在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