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魏延略沉吟,“那大水……”他想要询问,却多少有些迟疑。要知道魏延虽看似粗犷,可却是极为心细。做事中规中矩,该胜的仗一定会胜,该问的话才会考虑去问。刘铭命甘宁强占水坝,掘堤放水的事情,魏延只能说是隐约猜到。可他不明白刘铭的心意,并不敢妄自猜测。
刘铭抿着嘴,良久才道:“水是叛军放地,他们击不溃荆州军,才出此一招。”
魏延点头道:“原来如此。”
“或许很多人还不知道。”刘铭淡淡道:“魏将军,你带兵暂歇,然后和几位偏将宣扬此事。”
魏延恭声道:“末将明白!叛军无法拿下荆州军,这才掘堤放水,试图冲垮荆州军,没想到作茧自缚,将自己人也冲在其中。”
刘铭点点头,马上沉吟道:“湘潭被这水一冲,只怕要荒芜许久。这水割断了长沙郡和荆南的联系,龙伯高已成孤军,绝对无法支撑……”
“长沙的叛军亦是孤军!末将觉得,张怿亦是独木难撑,只怕亦会北退,收缩在长沙一带,负隅顽抗。”魏延道。
“不错,所以我认为地势不利,他们必定全线回缩,或许长沙是我们最后需要僵持的地方。他们这么辛苦取得了这么大的声势,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刘铭道:“只是如今叛军这一支主力被击溃,该是撑不了多久了,文长你先去吧。”
魏延分兵而走,刘铭在深夜的时候,已到了太史慈军营。
太史慈出营相接,二人相视而笑。
刘铭看到太史慈的样子,已知道结果,笑道:“龙伯高败了?”
“仓皇而走,退出了长沙郡。”太史慈道:“刑道荣兵出五龙山,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们打龙伯高打的急,龙伯高就把他催地急,他就只能把兵拉出来打。可他一离开五龙山,我们就断了他的后路,再加上正面的攻打,刑道荣三面被围,死在乱军之中,五龙山随即被我们攻破。”
刘铭笑道:“不怕神一样地对手,只怕猪一样地队友。说龙伯高是猪有失公道,但他地确太急了些。”
“他火烧屁股,怎能不急?”太史慈道:“彭城侯命马钧等工匠在西域的玻璃上做了些改良,竟然软中带韧,别地地方没用,可在虾蟆车上巧妙装置,却有效的挡住对弓箭,他们阴天烟中不畏羽箭,叛军几乎以为他们是神魔护体。”
刘铭哈哈大笑,“我真的想看看龙伯高那时候的表情。”
太史慈道:“其实不用看,猜也猜得到了!他们缺乏投石车,隔着条湘水,对虾蟆兵没有任何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要填平那段路然后冲过去,龙伯高早就要急地发狂,早早的将刑道荣逼上死路,等到五龙山一破,他更是首尾难以兼顾,我不着急攻打,只从五龙山运兵,僵持到黄昏,湘水之事传来,龙伯高得知韩玄近乎全军覆没,只怕孤军被围,连夜撤走,到如今多半已出了长沙郡,进入了零陵。”
“这一役叛匪精锐可说是损失惨重……”
“那一场大水,不但冲垮了荆州军,听闻存活下来地只在少数。叛匪精锐在湘潭伏下精兵数万,这下一股脑的被淹死,实力大损。只是荆州兵马也损失惨重,除了刘磐和黄忠负伤被救出,剩下的人马不足一百。”太史慈道。
刘铭点了点头,摊开地图,看了许久,“龙伯高撤离,韩玄全军覆没,张怿遭受当头一棒。叛匪这三人在这一仗,锐气尽失。眼下张怿和龙伯高难合一处,我等当立即出兵收复长沙郡,将张羡彻底剿灭!”
太史慈沉声道:“遵末将稍作休整,明日就准备出兵。”他轻咳几声,垂下头来。
刘铭听到,抬头关心道:“子义,荆州天气不同北方,可要小心身体。黄汉升和刘磐公子,也需要多加照料,我们毕竟还是有些对不起他们……我,也有些对不起你,让你撑了这么久。”
太史慈有些感动,摇头道:“若不是彭城侯,黄老和磐公子恐怕早已战死,慈也不会是如今扬名天下的将军。彭城侯尽管放手去做,再有一战,必当剿灭叛匪,静候军师指示!”
荆南四郡战火频仍的时候,襄阳城中也有愁云惨淡之势。
河水暴涨除了在荆南战事之中被刘铭利用,可同样也是天灾水患。江夏算得上才平,今年却已遭到了天灾,如今江夏已经算是刘备所有,若是只有江夏遭灾怕是荆州还不会有何反应。然而南阳也有波及,甚至襄阳也有些地方隐隐有着隐患,不由让众人面面相觑。
刘表召集荆襄百官议事,然而他自己也知道,这些灾民的事情根本解决不了,眉头长锁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刘备也同时在府衙大堂,看到刘表的时候,才知道管理一个势力极为不易。他知道的灾情就是颇为严重,那每日挣扎求活的天下百姓不知几许。
他知道刘表身为荆州牧,兼顾荆州偌大的疆土,子民的喜怒哀乐当然就是他的喜怒哀乐。一方诸侯的辛苦,绝非只有征战之苦,实在是常人难以想象。
只是稍作沉吟,刘表还是走出了第一步,下了命令,“今年受灾郡县赋税全免。至于饥民一事,速命令八百里加急火速通传,命令各郡县官府开仓放粮,不得有误!”
众人跪倒在地,泪盈于眶道:“微臣替荆州百姓,叩谢州牧大人的恩德。”
刘表继续道:“蒯异度听令。”
蒯越疾步上前道:“微臣在。”
刘表感慨道:“我知道每逢天灾,民不聊生。可人心难测,始终有良心不足,趁此时机徇私枉法之辈。本官命你为江淮赈灾使,赐济民剑一把,巡查不法之辈。此剑上斩昏官,下斩刁民,若有人趁此灾情囤积居奇,祸乱百姓,一经查明,你可先斩后奏,本官为你担待!”
他声音铿锵,群臣凛然,知道刘表言出必行,有喜有忧。蒯越肃然道:“微臣领职。”
刘表凝望蒯越道:“可人命关天,异度,你定当妥善运用此剑,若有错漏,本官亦是不饶。”
蒯越听令退下,心中振奋,刘备听了也是暗暗点头。群臣齐声道:“荆州牧体恤民情,心忧百姓,苍生之福。”
刘表久居高位,也不知道听了多少这句话,只是微微一笑。
他自然知道这些门阀对他除了奉承,难有表示,可是望见堂下的刘备,刘表还是决定办些实事。
“诸位想必也一样心忧百姓之苦,若是水患频仍,恐怕不等到战火蔓延到荆州,我们就先要葬身鱼腹。诸位不如想一想,该如何是好啊?”
一时间堂上议论纷纷,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出谋划策。
刘表长皱的眉头突然松开,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有心无力。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不能再来一次鸿门宴,如果真的来了,恐怕自己那些儿子也无能为力。
然而这时堂下突然站出一人,声音浑厚,朗然道:“长江灾情自先帝在位,就是屡屡不止。大汉先帝也曾在长江兴修水利,虽是便利航运,沟通东西,但还有些美中不足,为求急进,有些地方不免疏漏,屡次造成水患。州牧大人,备以为……”此人正是刘备,眼下环望群臣,一字字道:“从即日起,重修水利。”
群臣悚然,堂下震动,蔡瑁第一个站出来道:“州牧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刘表皱着眉看了刘备一眼,却发现刘备冲着他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于是道:“为何不可?”
蔡瑁眉头皱起,拱手道:“想武帝在时,为修水利,已让妇人服役,秦皇更是曾在天下初定之时修建长城,导致民不聊生。如今天下仍乱,荆州民生才稳,绝不适合大兴土木。”
刘备在一旁突然插嘴道:“难道我等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地方的百姓长年受苦吗?”
蒯良目光一亮,上前道:“百姓虽苦,可暂时乔迁他地。眼下要义,当以平定荆南叛匪为主,大兴土木一事,需要暂缓。”
“百姓受难,迫在眉睫,怎么能缓缓?”刘备一反常态,竟然再次出口道。
黄承彦也应邀前来商议民事,此刻上前道:“刘皇叔,水利工程浩大,要整顿河道,绝非朝夕之功。依在下所见,蒯先生的意见可供参考。若是冒然重修水利,只怕各地再起争端。”
三人均为荆州重臣,说话有相当的分量。
群臣见状,议论纷纷,可均是反对重修水利,论调空前的一致。刘备若有深意的望了眼刘表,沉默良久才道:“可百姓苦难,徒之奈何?”
蒯良见刘备不再坚持,舒了口气,“减免赋税,开仓放粮,迁徙百姓都是好的方法。国库才稍微充实,绝不适合大动干戈,若是按刘皇叔的看法,那无疑自毁长城,还请州牧大人三思!”
群臣齐声道:“还请州牧大人三思!”
堂上静寂一片,群臣心中惴惴,只等刘表答复。如今刘表手握荆州重权,甚至可说是比皇帝掌控程度高得多,众人实在怕他一意孤行,难保这乱世之中为数不多的安宁之地变了味道。
天下动乱,只有刘表在荆州时,才有了十年的安定,如今烽火又起,这段时日回忆起来,倍觉可贵。
众人只想天下太平,不求刘表能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业,只要能让天下太平数十年,已是最大的大业。
刘表望了刘备良久,突然间明白了刘备的意思,这才道:“你们说的也有些道理。”群臣放下心来,刘备话题一转,“可除了蒯大人的建议外,我们总要做点什么。若是坐看百姓受苦,岂不让天下人心寒?”
然后刘表又扭头一转,问向刘备道:“不知道刘皇叔有何良策。”
刘备沉吟道:“荆州百姓受苦,我于心不忍。这样吧……我捐出一月俸禄,救济灾民,至于你们呢……”
黄承彦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出列道:“微臣亦请捐一个月的俸禄。”
蒯良犹豫片刻,也是上前,沉声道:“蒯良愿捐。”
群臣只想刘备暂时莫要再修什么鬼水利,纷纷道:“我等愿捐。”
蔡瑁神色变换,感觉自己似乎中了刘备的计策,但却又不能阻挡大势所趋,黑着脸点了点头。
刘表大悦,拍案道:“诸位大人如此爱心,真是难能可贵。所有捐出的财物,就由庞德公统一调配,至于诸位的土木建设,我府上的花销供给,都要酌情减免。”
刘表一发话,众人只能跟随相迎,一时间有人的出人,有物的出物。刘备不再提重修水利一事,只听了刘表的话,让将作监、都水监的大匠安排人手重新考察长江线路,找出最省钱省人还能为民除害的方法。
群臣一听,皆大欢喜,齐颂刘表英明。
等到议事散后,刘表身边只剩下刘备的时候,拍了拍刘备的肩膀道:“刘皇叔,你这招以退为进实在厉害,我想荆州门阀扎根数十年,能让这些官员心甘情愿捐献财物,也唯有皇叔你一人了。”
刘备摇头拱手,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宽仁,微笑道:“雕虫小技罢了。”
刘表摇头道:“不管是琦儿还是琮儿,要知道这些雕虫小技,何至于我这般放心不下?”
刘备叹口气道:“管理偌大荆州,不容易呀!只是州牧大可放心,二位公子还有荆州群臣辅佐,当能有所作为。”
原来水患天灾,只凭刘表州牧府的救济,一时间颇为困难。刘备这时候就有让人捐款的念头,一人有难,八方支援,本来就是刘铭那时的惯用套路,早在以前就曾经告诉过刘备。但是在这里,想让士族门阀给泥腿子送钱救援,简直可说是匪夷所思。刘备却是知难而上,为了荆州的百姓一定要想出个法子。于是便有了先提出修建水利工程的方法,群臣大骇,断然否决,刘备这才提出真正的意图,顺利的达到目的。要是径直让群臣捐献财物,不言而喻,几天都不见得会有结果。
而这样一来,刘备为民请命,知难而上的名声,虽然不见得会传到民间。可黄承彦,庞德公,蒯良蒯越这些人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这些人固然在乎自己的世家,但是终究还是心忧百姓,当会支持刘备。
“群臣辅佐?唉……”刘表听到刘备的话,自顾笑笑,叹气不语。
刘备见刘表叹息,安慰道:“州牧大人,如今又比以往好了很多。坚持下去,等荆州平静下来,你当能轻松一些。”
“或许真能有那么一天。”刘表想说什么,终于止住,转了话题问,“现在战况如何?”
刘备笑道:“据我推断,张羡要完了。”
刘表精神一振,“誉之攻下了长沙吗?”
刘备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文聘大破武陵,黄旭阻敌成功,犬子不负使命同磐公子攻下湘潭。叛军自掘坟墓,大军被洪水淹没,龙伯高被太史子义攻破,张羡已孤立无援。他还在坚持,但是那些手下,因为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却再也没有了斗志。我昨夜才收到那边的密函,张羡手下的人已谋划退路,密谋想要献城投降,誉之急告我们,还请州牧大人定夺。”
刘表双眸寒光闪现,恨声道:“张羡众叛亲离,也有今日!彭城侯何须禀告,若有机会,斩了张羡就好!”
刘备顿了一顿,又道:“誉之或许还却少历练,他觉得,若有擒得张羡的可能,当解回襄阳更好。想荆南四郡毕竟地域不小,还有叛匪尚未投降,州牧大人你若是能善待之,说不准对收复这四郡有些效果。”
刘表冷笑着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想张羡和我等对抗多时,害我等损失不小,若不杀他,何以平民愤?当初我劝降江虎,收复陈生,都因为形势尚未明朗,尚需招安余众,尚且不听我指挥。张羡为乱这久,属于悍匪,再说他兵士已尽,援助已无,这时候我等若是纳降,让我军的一番辛苦,情何以堪?以后若再有盗匪,坚持到最后才投降,我们又如何处置?”
刘备虽还有些不认可,却也缓缓点头,“州牧大人分析的也很有道理。眼下已不需怀柔手段,当杀一儆百,以雷霆手段震慑余盗,让他们绝了幻想。可若杀了张羡,荆南四郡的叛匪又如何处置?”
刘表沉吟道:“我知道如今不好过多杀戮,只诛首恶就好,我既然已对张羡下了死令。这人便跟其他叛匪不同情况,不同对待,刘皇叔尽管放心,这些叛匪虽狡猾多端,但亦能明白轻重。若能杀了张羡,这些人必降!只要这些人到了襄阳,随便怎么收拾他,都是随意的事情。”
刘备感受到刘表心底的那丝狠戾,突然明白刘铭为何常常说他少了些什么,犹豫片刻后应道:“好,既然如此,我即刻传令誉之,不必再留张羡的性命!”
月黑风高,张羡无心睡眠,其实在听到湘水暴涨,冲垮湘潭主力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荆南叛军支撑不了多久了。
文聘率荆州军进攻武陵,黄旭带兵仍旧在拖住杨龄的兵马,这对长沙本来该是个好消息。然而好消息总是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